沈晚走神的想着,觉得有些蹊跷,她解开盘扣想要脱掉这件袍子。

“沈二姑娘这是作甚?”萧尚仪惊讶的看着容色俏丽的女子,褪去身上外衫。

沈晚正色道:“我身份低微,这上品的鲛纱穿在我身上实是暴殄天物,还是换件寻常的吧。”

鲛纱乃圣物,便是皇帝陛下一年也只能赏三次,宫中贵妃又多,皇后独占鳌头占走一件,剩下的鲛纱更是稀罕物,引得贵人哄抢。

而穿戴在她身上,更是不符身份。

萧尚仪脸色微变,劝说道:“沈二姑娘,你别忘了你身在何处,这里是皇宫,主子是皇帝陛下,而你不过小小国公府的千金,皇后娘娘如果想要你死,那便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劝你还是乖乖穿上鲛纱裙。”

沈晚心如磐石般坚硬,她迎着萧尚仪不善的眸光,布料窸窣的摩擦声犹如惊雷,她把外衫甩到一边榻上,“尚仪大人这是在吓唬我?”

萧尚仪愣了愣,“沈二姑娘,你千万不要不识抬举,能成为未来的太子妃,是你的福气。”

沈晚莞尔笑道:“可我不需要这份福气,我便是出家为尼也不会嫁进东宫。”

萧尚仪软声道:“沈姑娘,您别让奴婢难做。”

她奉命行事,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皇后待这位沈二姑娘好,也是觉着她好掌握,至于太子自不必多说,他厌烦沈二姑娘阖宫上下无人不知。

而这位沈二姑娘近来也不知怎的,脾气古怪了许多,以往她只觉得她恬静温柔,如今倒像只刺猬满身的尖刺,扎的人手疼。

沈晚拿起自己穿戴的外衫,温吞地穿好,“这些话尚仪大人愿意告诉皇后娘娘便罢,不愿意也无妨,我可以亲自去说。”

萧尚仪反问道:“沈二姑娘就不怕皇后娘娘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