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恪肆意凌辱的话戛然而止, 他看着卫琅有些疑惑,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叔, 缘何盛怒,他目光堪堪扫过来,他便觉察到后颈发凉。

他当即阴沉着脸离开,未敢停留半步, 走至长廊他看到了端茶而来的沈晚,他细不可闻的嗤了声, 尔后甩袖扬长而去。

沈晚站着没动,静静看着太子隐于她的视线,她如蒙大赦, 将手中承盘随手搁在一旁。

柳儿急地直跺脚,“小姐,你怎么就放太子走了!”

沈晚却是冷眼相待:“为何不放他走,他走了最好,省得我心烦。”

她毫不避讳的当着卫琅的面,说出不合礼数的话。

眼一瞥她对上了青年那双晦漠难测的眼眸,四目相对沈晚错开脸,躲避着他的视线。

“容王殿下为何不跟着太子殿下去商议要事?”

卫琅心底波澜涌动,可面上依旧持重端严,他目光如炬冷然道:“本王倒想问问沈姑娘,到底对太子存了什么心思。”

既然不喜欢,穿那件勾人的鲛纱作甚。

有那么一瞬他想要上前搂她,掩住她玲珑纤瘦的身段,可他却不能。

“臣女曾和容王殿下说过,臣女对太子殿下只当他是未来的储君对待,该敬重的臣女分毫不差。”沈晚垂下眼冷冷的说着,“臣女不愿做蝼蚁任人宰割,也不愿做傀儡由得他们摆布。”

她满身的伤痕,还有那日坠湖时所受的磋磨屈辱,诸如此类一只手都数不完,皇宫亏欠她不止于此。

卫琅沉默稍顷,听着她说完,方才叹息道:“沈姑娘和本王扯平了。”

沈晚一愣,剪水杏眸宛如盈盈清水般缱绻脉脉,她抬眸狐疑的看向他,“扯平了什么?”

男人的声线清冽波澜不惊,如冰山上的泉水,可他的语声于沈晚听来,却似如沐的春光,照耀在她的心头。

卫琅深邃的眸光幽沉,“沈姑娘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