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依言坐下,大抵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宫婢才换上新茶。

吴皇后当着她面抿了小口,缓缓开口:“本宫近日得了一幅画,想让你为本宫题字。”

沈晚闻殿内袅袅檀香,略微觉不适,接过婢子端来的茶盏轻啜香茗,一听皇后这话,她脸色微变,曼曼搁落茶盏,她道:“臣女的字潦草,恐辱了娘娘的画。”

吴皇后置若罔闻,立即命宫婢呈上笔墨,并把那幅画也呈了上来:“本宫也是一时兴起,画毁了也无妨。”

沈晚敛去眸中暗色,心知逃不掉便莞尔道:“那臣女便献一献拙技。”

一尺素纸展于长案中央,沈晚熟稔地提笔着墨。

吴皇后看着沈晚题字,一笔一划不像大家闺秀的字体一般小巧,倒是有力的很,不知是哪位先生所教,忽而她心里暗笑:“沈二姑娘果然写了一手好字。”

沈晚放笔立在一侧,柔声道:“皇后娘娘谬赞。”

吴皇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两眼沈晚的字迹,忽然道:“二姑娘写的这字好生眼熟,好似与容王的字有几分相像,可是与交情不浅?”

容王的字吴皇后也只有幸看过一眼,与沈晚所书倒有几分相像,万寿宴上望沈晚与容王略有异样,莫非真有此事。

若真有此事,那容王与沈晚终会饱尝恶果,沈晚此人也不能留在宫里,也不适合当太子妃。

思及此,吴皇后的眼神凌厉了几分,看向沈晚的目光也黯然,带着犹如寒冰的冷意。

沈晚闻其言,心头一阵颤动,长睫半垂,略有几分迟疑,料不到她会说起容王,少女黛眉微蹙,身子一凛,少顷敛去眸中忧色,她莞尔一笑,清眸微敛款款答道:“臣女从未见过容王殿下,只是曾在文渊阁临摹过容王殿下的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