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帝随口道:“容王同朕一样,喜欢梅花。”

福寿暗暗记下,面露苦笑,前朝有位君王为博美人一笑,硬让冬雪时节方才盛开的梅花逾季盛放,元贞帝素爱梅花,可一见到梅花就会情不自禁的思念故人。

福寿虽不甚了解,但他约莫能感觉到,陛下对那位故人怀着别样的情愫。

而梅苑亦是他缅怀的地方,不过他没想到容王殿下竟也喜欢梅花。

忽然一抹白色身影映入他眼眸。

卫琅着一身素白锦袍,似月下仙人,他足下满地残落的梅花艳红若血,他戴的鎏金面具笼着淡淡薄雾,衬得他面色阴沉。

元贞帝愣了愣,片刻后道:“皇弟好兴致,这么晚了赏梅。”

卫琅蓦然转身,朝他躬身行礼:“臣弟见过皇兄。”

元贞帝略有所动,他凝视着青年,目光柔和语气也少了严厉:“在朕面前你可以不用戴着面具。”

四年囚牢般的日子,想必他过的是不好的,日日戴着面具示人,更是忍辱了半生。

对于他,元贞帝觉得他好像总是亏欠。

他曾想,若当初他并没有那么冲动,或许如今的结局又是另一番光景。

青年硬挺俊郎的脸庞淡漠疏离,他抬眸神情若寒霜冰冷,他不苟言笑的说道:“太后娘娘有旨,臣弟在宫内只能戴面具示人。”

元贞帝叹声:“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今日只有兄弟没有君臣,把面具摘下来吧。”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他的真实的相貌了,他只记得他有一双肖似亡母的琥珀色眼瞳,至于面容他记得不太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