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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延悻悻道:“您非要瞒着我爹娘作甚?”

沅沅是他们的女儿,更是他血脉相连的嫡亲妹妹,他们关切她的安危,他亦是如此。

江庭白勉强压下心绪,低声道:“你只管听我的话照做。”

沈景延拢着袖子,俯首道:“景延记着。”

送走沈景延,江庭白喘了口气,但他肩上的担子还很重。

用过午膳,江庭白于书房翻看着侍从呈上来的折子,说是从宫里送来的,看完后他抑不住心中怒火,掌心用力的拍在案上,顷刻间长案旁的玉器坠到地面碎成两段。

赵襄慈甚少见他如此动怒,自婢女手中接过承盘,走到他跟前,柔声道:“景延已经回到玉京,这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赵襄慈羽睫轻敛,扫了两眼折子,微抬螓首,视线落他眉眼:“当众杀人,也亏他吴伯侯做得出。”

江庭白冷嗤道:“可怜那个无辜的说书先生受此无妄之灾。”

赵襄慈问道:“刘知府怎么说?”

江庭白揉了揉眉心,长指敲着桌面,烦闷的说道:“他不理这事。”

刘知府既为父母官又掌管林州,却不甘心偏安一隅好高骛远,这些年不知阿谀奉承了多少玉京的达官显贵,只为他自己能够飞黄腾达。

月余前滔滔江水淹没林州城池,肆虐的水从江畔奔涌而上,沱大雨犹如凶猛的铁马自云巅落下,致使城内满目疮痍,刘知府不但不闻不问无所作为,更是贪赃银钱,几千百姓居无定所饿死在街市。

如不是他上告玉京,林州城的百姓还会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