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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陛下的性子,如非赐婚那就只会赐死。

沈常棣长叹了口气,“陛下做主赐婚,明日应该会有旨意下来。”

江采薇温声道:“嫁给容王,总比嫁给太子担惊受怕强,夫君不要担心了。”

沈常棣抬起酒壶,将里面佳酿一饮而尽,“还是要问问沅沅的意思,我怕她不愿意嫁。”

江采薇却说:“我看沅沅是愿意嫁的。”

沈常棣现下回想起紫宸殿圣上那番话,还是心有余悸,他的女儿他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愿她此生顺遂平安长乐,近来国公府生了不少事端,他总觉得背后搅弄风云算计着她们沈国公府。

可又会是谁呢,他认识的朝中官员多为清廉豁达的贤臣,他也从未招惹过哪位皇亲贵胄。

沈常棣沉着脸道:“我要去见沅沅。”

丫鬟提着灯笼于前头引路,江采薇跟在沈常棣身后走,她小声道:“待会见了沅沅,你莫要说重话,她现在是有身子的人。”

沈常棣脸色薄凉眉眼冰冷,他缓缓踏入沈晚的闺阁。

沈晚安静地跪在地上,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过来,也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故意换了身缟素,砖石的寒意自膝上穿到四肢百骸,她垂眸纤细的手指规矩的覆在膝前。

“爹爹……”

沈常棣见此心中气消,可脸色却依旧肃冷紧绷,“沈晚,你犯下塌天大祸还敢瞒爹爹,是觉着爹爹无力保你吗?”

沈晚羞愧的低着头:“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

而且这种事羞于启齿,即便面对爹娘她也难以开口。

沈常棣叹了声道:“爹爹知你孝顺,可你这是愚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