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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真的成了太子,成了众矢之的也就罢了,前朝的老臣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沈晚手一顿,她捏着他的袖子,温声道:“那我们就去林州,那里有舅舅,风水也好。”

卫琅道:“明日,你进宫一趟,也让圆哥儿见见陛下。”

沈晚头疼的紧,她娇嗔道:“我不想进宫。”

卫琅知道她厌烦宫中的繁杂冗长的规矩,“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沈晚面露不愉却还是允下。

卫琅又道:“明日我也会进宫,但你记着莫要见太后,如若她召见你,你也不要吃她宫里的任何东西。”

点点烛光透过窗牖影射到廊下,阵阵朔风拂过令这幽静的夜里多了几分冰寒。

沈晚心里有些怀疑,虽然清楚太后和他的渊源,可她总觉得事有蹊跷。

翌日,雪纷如玉映阶行。

沈晚赫然从梦中惊醒,外头已是晨光熹微,茫茫雪色无边无际,她抚了抚额,坐直了身子,一眼瞥向身旁的圆哥儿,见他依旧睡得安稳,素手捂着胸口。

她稳下心绪,长舒一口气,方才的梦有些真实却又有些虚妄,她竟梦见王府走水,漫天大火将王府烧成了灰烬,而她的孩子也葬身于火海之中。

沈晚缓缓下榻,由着婢子伺候她更衣,换上妥帖的宫装,梳好发髻,她便与柳儿一道出府,圆哥儿由乳母抱着。

街肆上人声鼎沸,放眼望去不知哪来的戏班子在外头卖唱,引得百姓争相观赏。

沈晚心不在焉,斜倚着车壁。

柳儿见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小姐,昨日夜里有人偷偷从宫里送来信,奴婢收着没有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