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陪着沅沅一直走到了那间屋子门口,然后碎花就在门外停留了下来。
“姑娘自己进屋去吧。”
二皇子如今的脾气变得愈发喜怒无常,易暴易怒,他的屋子寻常人反而不敢轻易踏足。
而解毒的步骤太医们也都已经交代过了沅沅,确实也不需要旁人陪伴进去。
沅沅抬手触碰到冰冷的门板,她怔愣了一瞬,而后才下定决心直接推开。
室内燃了淡淡的冷香,屋子里甚至也没有暖炉生碳。
沅沅喜暖,少年却好似习惯了冰冷的环境,叫她进来就先是一个哆嗦。
“啪嗒——”
身后的门被人直接合拢。
沅沅徐徐吐了口气,一步步往房间深处走去。
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偏偏还是碰到了一个凳子,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沅沅差点绊倒,赶忙扶稳身子远离桌子旁,越来越紧张地走到了门帘后。
一只细细白白的小手将那门帘掀起了一个小角。
屋子里只有郁厘凉一个人。
到了夜里,他却并没有上榻,而是倚靠在了往日窗下看书的那张长椅上。
铺着狐裘的长椅末端摆了一张雕花矮几,上头放置着一些杂书与茶具,靠近长椅头部的位置却是个简易的檀木书橱,少年的背便倚靠在橱壁上,一条腿曲起踩在柔软的狐裘上,另一条腿却踩在地上,随意的姿态看上去很是放诞轻慢。
他并没有看向沅沅,而是盯着窗棂上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