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俞牢牢握住江宁川的手腕,像是在溺水之际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指尖冰凉,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被水润湿的眼眶迅速泛红。
姜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但是江宁川此刻出现,无疑给了他内心唯一的慰藉。紧紧抓着这个人,不要松手,他能拯救自己。
江宁川从没在别人眼中看到那么浓重的期望,那种浓烈的感情让他觉得恍惚,回过神来在姜俞手背轻轻拍了一下,说:“别哭,没事的。”
姜俞把眼泪憋回去,把头埋在江宁川身后,发出一声极其隐忍的呜咽。
像极了被抛弃的可怜兮兮的狗崽子。
两人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于棠就在外面等着,也是她发现姜俞的不对劲并把江宁川给喊过来的。
看姜俞眼眶泛红微肿,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默默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没哭。”姜俞无力且尴尬地解释。
于棠把纸巾塞回口袋里,毫无诚意地「哦」了一声,明显不信。
姜俞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毕竟自己刚才十分造作地冲进卫生间,又红着眼出来,「没哭」这两个字解释起来的确很苍白。
本想着江老师能帮忙解释一下,但是江宁川正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且上次当着人面大哭了一次,今天又差点哭出来,江老师大概要以为自己是个娇气哭包了。
想到这儿,姜俞又默默叹口气,控制不好情绪真是太不应该。
而且作为一个实习生,不但没有做好自己该做的,还总是出现一些让别人为难的情况,姜俞觉得实在是不好意思。
江宁川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实习生内心复杂的情绪,刚才部门针对新转进来的病人开了个临时会议,而病人的名字他并不陌生。
钟家靖教授在业内极富盛名,在药剂学方面有很大的建树,江宁川在学生时期还读过好几篇他的论文,对药材产生兴趣和这位教授也有点关系。
没想到这样一个人居然在本该颐养天年的时候患了恶性肿瘤,颇让人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