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俞本就是个怕疼的人,此刻更是被碘酒刺激得吸了一口冷气。
“嘶——”
江宁川微微抬眸,下意识地往伤口处轻轻吹了口气,问:“疼吗?我再轻点。”
带着凉意的呼吸温柔地扑在伤口上,姜俞只觉得一整条手臂已经麻木了,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周围纷纷杂杂的声响也几乎同时抽离,他这会儿似乎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如同战鼓一般,刚才那凉丝丝的呼吸,在心头落下密密麻麻的鼓点。
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才过了一瞬而已,姜俞终于回过神来,他侧眼看着自己的肩膀,看江宁川不知何时被红药水染红的指尖,他喉头动了动,忍不住问:“老师给别人处理伤口的话,也是这样的吗?”
江宁川拿出纱布剪成合适的大小,问:“哪样?”
姜俞往自己肩头吹了一下,道:“这样。”
江宁川蹙眉,“你想什么呢。”
看着肩头平平整整的纱布,姜俞抬手捂住脸,挡住了他此时得意且夸张的笑意。
医院里依旧人来人往,每个人嘴里都说着不一样却又大体相同的话,那些声音纷杂而混乱,如同海水一般将姜俞整个人淹没。
那些人明明与他毫无关联,姜俞却觉得他们是一场重大事情的见证者,他们都见证了此刻。
他莫名其妙的狂喜,和可能不会落空的美梦。
江宁川还了药箱回来发现小实习生还坐在那儿傻乐,有几分无奈地露出一抹笑来,他走过去在那颗看起来手感就不错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说:“陪我吃个饭。”
乐傻了的小实习生十分不识好歹,他说:“我吃过了。”
江宁川强调:“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