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和槿荣连忙去迎。
三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将长长长的竹竿擎起,顺着坑口的角度一尺一尺地探入。
烈日钻出云朵,再度穿过林荫落在众人的后颈皮肤上。
“还没到底儿呢!”一人换手在衣衫上抹了抹汗,惊叹道。
眼看着几乎与树冠齐高的毛竹渐渐没入深坑,直到余出树干的长度,余出一人高的长度……
槿荣的眉宇间尽是担忧。
若是毛竹也不够长,该如何是好?
倏然间,裴松紧绷流畅的小臂线条下意识地放松。他面色露喜,深吸口气,使力提起长竹戳了两戳,只察觉到稳稳的坚硬。
竹竿露出地面半人高,众人早已蹲下。
“快去砍些短竹来,绑个架子。”裴松仍旧未松手,吩咐道。
槿荣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真到底了还好,万一只是遇到阻碍,一个放松导致长竹坠落,可就前功尽弃。还是先在地面将竹子另一端固定住最妥当。
她挥动石刀,切菜似的三下五除二砍好了竹子,解下腰间的麻绳和乡亲们一同将架子搭好,牢牢地将长毛竹绑住。
裴松终于站起,活动几下手臂。
槿荣瞧见他的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从怀里摸出帕子,踮起脚轻轻给他擦拭。
“下一步要如何做?”帕子上沾着浅浅的药香,细闻还有槿荣身上的木槿花清香。
为求安全,槿荣又削了根短短的毛竹,上方填抹厚厚的一层泥,堵糊住竹筒的三分之一,只留一个细细小口通气。
短竹下方斜斜地搭在长竹竹筒上方,再度将“管道”弯折了一个角度。
待到泥干得差不多之时,槿荣摸出身上带的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