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个,病秧子这个形容更是引起了乡亲们的恐慌。
要知道,桃花村今年年初的一场大灾祸就是身染疾病的渔人所带来的;当日渔人活蹦乱跳的都这个样子,如今的外人更是直接就病怏怏地来了。
刚才还乐呵呵地唠着稀罕事儿的乡亲们一时间纷纷后退了半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中充满了犹疑和不确定。
纵然裴松转述了槿荣的话,说是受凉;然而天花带来的恐慌与悲痛仍旧令人心有余悸。
主动送枇杷的婶婶,不由得抓了三五个果子在手掌,犹豫是否还要送出。
面对周氏父女的责问,裴松确实给不出说法。
若那对男女皆是盛装,还能认为是夫妻。
坦白讲,裴松看着他们怎么都像是逃婚的,之所以热情的招待,也只是出于对槿荣的信任。
看得出来,她十分亲近此二人;甚至于哪怕对方支支吾吾地道出了一些模糊的信息,也并不计较,仿佛胸有成竹。
这便是裴松自下山以来最忧心的所在,面对乡亲们的质疑,他委实拿不出有力的证据。
前方药屋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熟悉槿荣的乡亲们都知道,这是她烹好了药之后,双手垫着抹布,把沉重的石锅端下火灶的动静。
眼看着自己的说法占了上风,周兰给父亲使了眼色。
快,把火烧到裴槿荣身上。
接受到了女儿的信号,周存福再接再厉:“裴松啊,你的保证可不管用。”
“之前你放渔人进村,出了那么大一档子事儿,大伙还没向你追究责任呢!如今又来担保,咱们桃花村的门难道跟你的手心儿似的,随意松松紧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