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槿荣坐在座位上饮了口水。“书生姓梁,新娘姓祝,二人本是同窗。但他们外面的同窗与我们不同,听祝小姐说,女子是不能读书的,她为求学,女扮男装……”
槿荣言简意赅,略去了种种二人相处的细节,只捡那传说之中最重要的情节、桥段和转折来讲。
读书,离别,师母点拨,亲人棒打鸳鸯……
搁在从前几乎无人不晓的梁祝故事被她囫囵讲完,直到说及最后二人化蝶的结局,听得学堂内众人纷纷嗟叹。
外面起了风,呼啸之声萧萧而来,像是在应和。
要不怎么说传统和经典自有其魅力在呢,就槿荣这样草草的,年度报表似的解说,都引得不少人眼泛泪光。
故事讲完,槿荣复又举起手:“这便是二人的来历。也因此,我否认‘来路不明’的说法”。
随着她话音落地,圆桌之上,王家老爷子和闷头的叔叔,以及那个槿荣身侧的年轻后生纷纷举起手来。
仔细瞧过去,三人面色皆有动容,像是实在不忍心赶走这一对苦命的有情人。
一阵竹椅的吱呀呀声音响起,周存福鞋底朝天,大爷似的靠在竹椅上:“我不信,槿荣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吧!”
“还化蝶,你不是天天讲什么科学?这东西能存在?”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槿荣一面回忆着自己来到桃花村的经历,一面联想今日所见,悠悠开口:“你瞧瞧身边的玻璃,如今烘着屋子的天然气,还有家家户户存放着的地瓜。怎么今年如此幸运?偏叫我们发现了这些。”
她正色道:“我相信,在这里,冥冥之中一定有高于适用规律的力量存在。就像得以顺利隐居避世的桃花村;和一对化蝶而来的年轻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