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手机没带进去。”他撒了谎,却不觉得愧疚,这种假象只要自己不去戳破,那就演到最后一刻吧。
白非本来拧着一根螺丝,卡在心脏的尖上抑制着所有紧张不安和怀疑的情绪。被这个人搂在怀里,手就贴在他的腰间,这一晚上的情绪都变成了安稳。
他挣开墨常的怀抱,在他疑虑的眼神里摇了摇手里的筷子,塞到墨常的手中说:“我再去拿一副,汤还没端上来。”
这餐午夜十一点的饭,像是一顿迷魂汤,灌得墨常稀里糊涂。暖汤入胃,他饥肠辘辘的五脏内府都觉得舒坦。他想,罢了,死在这人手里也罢了。
这晚两个人没有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白非已经睡着了。墨常掀开被子上床,把人蜷在怀里紧紧相贴,头埋在他的颈窝的姿势像两个蜷在子宫里的双生子。
英国。
江淮定了回国的机票,刚想给墨常发信息过去的时候,却收到了被限制入境的短信。那个短信还是英文的,长长的一串全是专业名字,江淮完全没当回事,走到机场办理登机的时候才被告知有这么条通知。
地勤小姐面带笑容地替他翻译了这条短信,然后告知他应该是他的护照和签证出了问题,需要去大使馆重新办理。
江淮本来就心灰意冷,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更是火冒三丈。等他发完火,被当地警察请进机场的安保室“喝茶”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国度。
在这里,没有青帮大少爷江淮,只有一个普通人江淮。
警察问他要不要通知人来保释,因为影响机场秩序按规定是要关押24小时,江淮翻了翻手机通话记录,这七天来总共有八十多个打给路山的电话。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关就关吧,谁在乎呢,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手机被收了,没法联系到墨常,这么丢人的事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警官看他后来尚算配合,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请进警车里的时候甚至让他一个人坐在了后排,两个警官在前面叽里咕噜用英语聊着天开怀大笑。
看押室是两人间,还住了一个英国白人,看江淮的眼神总带着几分不正经。毕竟这个基佬遍地的国度,像江淮这样可口的羔羊,谁看了都想咬上一口。但这人打不过江淮,凑上来摸了一次差点被江淮拧断了手腕,只能欺江淮英语没那么好,言语上不干不净的占些便宜。
江淮把头蒙在被子里,睡在硬邦邦的床上,心想这他妈算个什么事儿啊,喜欢一个人怎么就落到这幅田地了。
可是进去不到三个小时,他就被警察请出来了,说是有律师来保释他。他抬眼一看,金发碧眼的西装男操着别扭的中文说自己是路山请来的律师。江淮转身就走,说句不认识对方,24小时而已,又不是关一辈子,不需要保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