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涵的嗓子还是发不出声音,急的他整夜整夜的失眠,墨江有次晚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披着一件白衣站在落地窗前,幽暗的像是一具游魂。
他起身走到叶涵身边的时候,那个人像被冻住的冰雕,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了。墨江从后面把人揽进怀里,手还不规矩的掐着胸前的装饰,轻扯的疼痛感终于把叶涵的魂儿拉了回来。
可是痛,也喊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呜咽的喉音。叶涵是真的慌了,对于一个歌手来说,嗓子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墨江掐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翻转过来正面面向他,捏着他的下巴说:“这会才知道怕了,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叶涵的眼神渐渐绝望,以前这双眼睛落在墨江身上的时候,除了畏惧还有几分渴望,现在却变得空洞无神。墨江不喜欢这样的眼睛,于是用手覆在他的眼睑上,大发慈悲地说道:“算了,我带你回上海去治。不过你别想去找我的堂弟,他马上就变成穷光蛋了,可没钱给你治嗓子。”
听到能回上海,叶涵终于服了软,他知道墨江喜欢温驯又主动的宠物,于是跪下了身子主动去褪下墨江的睡裤。
窗外月色如雪,传闻闹鬼的山林里住着一位真正吃人的魔鬼。这个魔鬼不吃人肉,只吃人心,特别喜欢吃真心。把叶涵无望的爱,一片片撕碎沾着血水吞入腹中。月光洒进来落在叶涵光洁的背上,因为律动而起伏的脊梁显出脊骨一节节的形状。
次日,墨江收到了一份报告,是上次叶涵自杀之后做的一个心理状态评估。心理医生在电话里建议对重度抑郁症患者要多点关爱,挂了电话的时候,墨江对林苏和说:“你们西医就是喜欢危言耸听,一分病能说到十分。”
林苏和翻了几页心理评估,看着上面对叶涵的描述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到底是医生父母心有些不落忍。开口替他求情道:“这么下去,这个人会再寻死的。”
墨江不以为意,把手上的雪茄灭在梨花木的桌子上,朗声大笑道:“他哪次想死,不是我把他救回来的。我能救第一次、第二次,就能救他第三次。我不让他死,他就死不了。”
墨江不想和他继续讨论叶涵的话题,他对自己的宠物有极度变态的占有欲,有时候乐于分享,有时候又连提都不喜欢别人提起。而这个尺度的拿捏,全凭一瞬间的喜恶,完全无规律可循。
“这边的事情马上告一段落,我可以回去和我的小堂弟好好玩玩了。我实在是很喜欢这种剧情,高高在上的总裁被董事会踢出局,变成落魄小子。身边的爱人也对他变了心,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替亲人报仇,最后人财两空、众叛亲离。”那份报告被林苏和放回了桌上,墨江伸手接过来,又翻了几页,然后拿出刚才熄灭的雪茄重新点燃,在纸上烧了好几个窟窿。
“你准备准备,过几天跟我一起回上海。那个白非到时候要是你还喜欢,就抓回来慢慢□□,总会乖的。”墨江嘴里总是把人当做宠物,所有不乖的猎物都可以被驯服。
说话间有人敲了门获准而入,一个小弟提了一只黄铜重工的鸟笼子走进屋里放在桌上后退了出去。鸟笼子罩着一层厚厚的红丝布,墨江饶有兴趣地掀开,里面是一只看起来快咽气萎靡不振的雏鹰。
他神色愉悦的招呼林苏和过来近看,是一只很漂亮的小鹰,品相上乘鹰钩利爪,但身子的羽毛却好些被啄断成了半截。
“你看,驯服不听话的东西,只需要一点点的耐心。我教给你的那些,你一一使一遍,再烈的鹰也能被熬成金丝雀。”
墨江打开了笼子,把小鹰从里面抓了出来,卸掉了它爪子上的银链子。那只鹰扑腾了几下翅膀,低头用鹰喙蹭了蹭他的手心,垂下了脑袋表示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