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山到的很快,江淮已经把能吐的东西都吐光了,他的胃早些年就折腾动过手术,就这么一罐可乐把人折腾的躺床上面色惨白有出气没进气。
他抬眼看了冲进来的路山,连骂白非的力气都没了,路山小心翼翼地把他打横抱起来,嘴里虽然骂着他喝可乐作的事情,脚下的步子却走的又快又稳,生怕颠得路山不舒服。
这个姿势换成男女就是公主抱,江淮觉得太娘了,拍着路山的肩膀就说想下来。路山凶了他一句,说:“等你好了,一笔一笔的算帐。”
江淮听了不吭声了,把头埋到路山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低声的:“嗯。”
路山把江淮接走以后没多久,墨常才回了家。白非和他提了这事,怕事后江淮找他算帐,一口一个常哥喊得说乖巧无比。墨常把人搂在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你以为江淮真没地方去?你再不给路山通风报信,江淮自己就要坐不住了。”
白非闻言一愣,觉得江淮这人真是把口是心非演绎到了极致。
“你最近怎么这么忙。”为了白小凡的病,白非是正经学过推拿手法的,他让墨常伏在沙发上,坐在沙发内侧为他按着肩颈。揉着他的肩膀僵直,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道。“是集团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墨常没回答他,等白非低下身子去看,人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他低头亲了一下墨常的眉尾,看着睡梦中的墨常焦虑的皱眉,起身拿了一床毯子把两个人都盖住。白非躺在外侧,生怕墨常掉下去,手虚搭在墨常的腰间,是一个想抱又不敢抱的姿势。
江淮醒的时候在医院病床上,输液的那只手冰凉冰凉的,被人捂在手里攥的紧紧的。路山伏在病床边睡着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路山金黄色的头发,拿起一缕认真的研究这个颜色到底是纯天然的还是染出来的。
路山嘟囔了一声醒了,醒的第一件事就是骂江淮,好像喝可乐这事儿比他躲着自己小半个月更为严重。“我有没有说,你要敢再喝可乐,我就把你家里的手办都给你砸了。”
“咱俩分手了,你没资格管我。”江淮下意识的顶嘴,说完看看自己还穿着一身蓝白色病号服,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江淮,你可能吐的脑子不清醒了。我们结婚了,不是恋爱关系,我是你的合法伴侣,没有分手只有离婚。。”路山是真的想揍这个人,哪有人来英国道歉认错是这样的态度。可是他想起刚才帮江淮换衣服时,背后那一道道红痕,虽然不至于留疤,但是有些破皮的地方还是有一点结痂。心疼的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才好。
江淮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像路山的家族,有很多的文化差异是他们俩需要一起去努力寻找平衡点的。
比如他告江修河家暴,是真的认为父亲打儿子是侵犯人权。
也比如在对待见面会的处理方式,路山在学着从江淮的角度思考,于是他可以生气,但气完了还是会原谅江淮。
“那就离……离……”最后那个字在路山杀人的目光下吞了下去,江淮说不出口。
“可能在这里不太适合,但是江淮,对你这个人没有水到渠成,只有突然袭击。”路山从包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蓝色的丝绒连盒子边都镶了一层碎钻,他在病床边单膝跪地,神情庄严肃穆到仿佛旁边围观的不是护士,而是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