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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成长的路上不就是有许许多多的分别吗?《目送》里怎么说来着,“所谓父母子女一场”

不对,她又不在养小孩。那该用哪句诗来表达?

“你是我的,半截的诗,不许别人更改一个字。”

也不对,她没说过确实喜欢她。

纪苍海关上车窗,里面安静下来,算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会乖乖承受,不是吗?

少女的背影在冷寂的沉沉余晖下显得愈发单薄,晚风一阵又一阵,轻轻吹起她的长发,她坐在荔枝渡口的石凳上,身前是暮色四合的雁归江。

这是纪苍海常常过来喂鸽子的地方,好像成了她新的秘密基地,天色晚了,一群又一群的白鸽早早离去。

“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女人的声音似是带着叹息。

听见她的声音,少女的身影似是一顿,抬起手背蹭了蹭眼尾。

太阳无可挽回地沉下去,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

“姐姐,”她回过头,眼中灯影绰绰,水雾缭绕,“我好想你。”

她的声音好像蕴着晚风带来的水气,纪苍海低头看她,她像在外面吃尽了苦头的小兔子。

“不是要一个人勇敢北漂?”纪苍海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怎么又偷偷跑回来见我。”

“我……”关山月嗫嚅着,目光却一直望着她。

“姐姐,我好困啊。”

又来这招。每次她想回避什么问题的时候总要这么说。

“你就这么着急?”纪苍海故意理解成另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