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已经开始运行了,街道上偶尔有车辆穿行而过,零零落落的路人分散得一眼放不了两个。
这是她第一次走在凌晨的街道上,离期末考还有三天,为了避免解释的麻烦,陶抒苒还要在这条路上走两天。
空气中刺骨的寒意刮得她的脸有些疼,陶抒苒沉默着把外套的帽子罩了起来。
车流的背景音渐渐远去,让她有一种四下寂静的错觉,只有路灯在不断向路的前方推进,她看着自己在地上影子长短交错,像极了起伏不安的心情。
大概是因为父母都是教育界人士,从小就过着按部就班生活的陶抒苒从未做过任何出格举动,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还是那样真实的梦。
她和姜寒栖并没有什么联系。
姜寒栖的大名,早在初中第一次区统考后,就开始在区内各校流传了。高分霸榜、从未失手就算了,偏偏家境优渥,父母都是上个世纪的海归博士、德高望重的业内知名医生,精致的长相配上孤高的气质,直接把姜寒栖送上了中学时代的神坛,成为了学生老师之间口口相传的传说。
这样的人在陶抒苒的择偶标准里是会被直接剔除出去的,遑论暗藏什么遐思。
陶抒苒踏入校园时天空已经开始吐白了。
她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校园另一端的体育馆,那边连同着操场,视野开阔。
馆外的道路上铺着的红毯还未收起,路旁灯上新挂的坠饰在晨风中微微摇晃。
昨天的元旦晚会就是在那里举行的。
那时,开场预热的音韵还未落完,她便看到身着浅蓝色礼裙的姜寒栖款款走上台,长纱袭地,浅施粉黛,立于面光下,淡然而从容地俯视台下,又仿佛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被距离与强光模糊了眼中的情意。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少女的芳心突然跳了一下吧。
陶抒苒做贼心虚,赶忙收回目光,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红了脸,只好把帽兜拢了拢,罩得更严实了些。
走到教室门口时,陶抒苒才突然意识到了提早出门似乎是个错误的选择。
门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