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西军的帅帐里灯火彻夜未歇,得到允许的传令兵快步踏进帅帐,脸上带着难掩的喜色。
“禀报大帅,萧凌风的人找上了阙州城的谭守常将军,试图与谭将军联手在阙州城外阻击咱们。但谭守常一早就听说摄政王威逼皇帝谋朝篡位,根本不给萧凌风面子!”
他像说书一样绘声绘色道:“萧凌风派过去的那个丁将军,话才说了两句就被谭守常一刀砍翻,当场就断了气!”
徐霖皱眉:“此事当真?你亲眼所见?”
传令兵信誓旦旦:“将军,小人亲眼所见!那谭守常说定是萧凌风伪造圣谕假传圣旨骗他谋反,他绝不会与乱臣贼子为伍!”
传令兵说得煞有介事,但徐霖他生性多疑,总觉得事有蹊跷,况且他在西南蛰伏多年,行事一向谨慎,绝不会只凭传令兵说的三言两语就信了。
挥手让传令兵退下,他回头看向帐内一众心腹,询问他们的看法。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心直口快道:“既然谭守常不给萧凌风的面子,那咱们也去试试联络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徐霖沉沉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谭守常顽固不化的名声早就传开了,既然能不给萧凌风面子,也能不给他徐霖面子。
萧凌风好歹私下里还跟他有点交情,而他徐霖呢,驻守西南这么多年,哪来的机会跟谭守常谈关系?
徐霖没发话,帐内便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一个未穿甲胄的白衣人开口说出了徐霖的心声:“谭守常素来刚正不阿,萧凌风讨不了好,咱们也未必能行。”
一抬头,赫然就是本应身在凉州的那位先生。
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又道:“但胡将军说得不错,咱们也可派人去试探一番,若是成了,只需让他打开城门,咱们无需绕路便可直袭京畿。”
“若是不成……”他伸出手掌在脖颈间比划一道,“那阙州守军,大帅尽可以收入囊中。”
“先生……”徐霖沉声开口,“咱们打的是清君侧的名义,自当为正义之师,谭守常已经放出消息说不与萧凌风为伍,若是杀了他,岂非陷自身于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