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无法,在江医生看完后,端了把椅子到床前,拿本书边看边守着他。
沈星迟模模糊糊睡了一觉,头脑似铅不断下坠,他咳了声,昏昏醒来。抬眼依然是多得好似不要钱的阳光,光圈中隐隐有个人影。那个人影见他有动静,靠近低声询问:“好些了吗?”
沈星迟嗓子痛得说不出话来,那人影给他喂了些水,又用手探他滚烫的额头。手指微凉,说不出的舒服,沈星迟眨了眨眼,再度睡去。
沉睡中他做了个梦,梦里绿萝正盛,天空湛蓝,街道人来人往,异常嘈杂。他的父母在装修精美昂贵的复式楼内争吵不休,他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偷偷的哭。泪眼婆娑间,一双棕色的小牛皮鞋出现,他抬起头。眼前是个男孩,脸被白光罩着看不清,身穿黑色背带短裤,白衬衫,短短的头发梳得格外整齐。手笔直伸着,递给他一块手帕,头执拗地偏向一头不看他,嘟囔道:“别哭了。”
小霸王沈星迟登时站起来,一抹鼻子:“你才哭了,我没有!”
那人不可置信地回头,叫道:“哭了就哭了,撒谎精!”
沈星迟:“没有就没有,大笨猪!”
那人似乎不屑和沈星迟纠缠,把手帕扔到他身上,哼哼唧唧地走了。
沈星迟对着他的背影吐舌头,转过身低头看手帕,手帕深蓝色,底部还真绣了只大鼻子的卡通猪。沈星迟盯了会,对着那块手帕破涕而笑。
第二次醒来,脑袋好像没再那么痛。迎面有凉风吹来,床头灯开了,散出片光。烧退了出了一身汗,后背衣服黏黏的。意识仿佛还遗留在梦境内,沈星迟浑浑噩噩望了圈,有些不明白身在何处。
他慢腾腾地坐起来,听见旁侧有悉悉索索的声响。扬头望去,顾钧坐在身边,拿着手机打电话。
手机……手机!
沈星迟眼睛一下放亮,有手机就会有联系,他可以打电话给程海,让他来接!
顾钧注意到起来的沈星迟,手指放到嘴唇上示意别打扰,探过来摸了摸额头,烧退了,又把跌落下的薄被重新拉上裹住他,继续歪过头讲话。
沈星迟俯身过去,见顾钧没有理会,再靠近了些。
费劲吞咽了口唾沫,喉咙管干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