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泱不仅脸色不好,心里也已经开始泛起了波澜,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副画,细看之下,竟是画了一副男女之间亲密之举,污秽不堪,这和坊间的春宫图,有什么区别?当然,他是个修道之人,什么都没见过,面色之差,不言而喻。

她微歪着脑袋,也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方才转回了头,扒了着篝火说:“随手一画,无聊罢了,小道士莫要在意才是,正所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嘛,不知,你们是不是也与那和尚同用一理?”

随手一画,麻烦你画点别的好不好?

他又看了她一眼,看起来像个小神仙似的,可这接触下来,一天不到,他就觉得,这可能是在小神仙的皮囊下,隐藏了一个流氓匹夫。

他捡起根树枝,随便划拉两下,狐魄儿的那副鬼画符,便荡然无存了,可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哀叹,“啧,可惜呀——可惜了。”

他看了看这满嘴可惜之人,自动的坐在了离她稍远一点的位置,冷漠道:“姑娘准备一直跟着我吗?”

“你若不愿见我,那我就不再这样明目张胆的跟着,保证不碍你的眼。”自知之明,她还是多少有点的。

“……”白无泱觉得,这辈子遇见的事儿,都没有这一天发生的新鲜,他抬了抬眼皮,问她:“不明目张胆的跟着,是什么意思?”

“偷偷的跟着啊。”

“……”乖,真诚实。他说:“偷偷的跟着,也是跟着。”

“都不喜欢?”狐魄儿笑意不再,满眼的小星星,都跟着黯淡了下去,瞬间失落异常,且不是一点半点。

他轻抿了下唇,心又软了一下,不管这副伤心的德行,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是演的比真的还要再真几分,只要她不再爽快的自己给自己拆台,他就会一直信下去。

白无泱有些愧疚的,小心翼翼地问:“你好像,很在意我是不是喜欢你做的每件事情?”

“如若做了令你厌弃的事情,”狐魄儿回答的伤心至极,落寞不减分毫,“我便是追悔莫及了,定当小心谨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