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心护你,可再无力为你,一声声无声的啜泣,终是变成了漫山遍野的歇斯底里。

痛,有多痛?

痛的不止是万千天雷下的你,还有冷眼旁观,无能为力的我们。

昨日的推杯换盏,大言不惭,今日就变成了生死相望,永生诀别,昨日的红绸漫山,已换得今日白绸轮转,昨日的红烛还在闪闪,今日的白烛就湿了睑眼。

痛,谁不痛?

我们伴你年少轻狂,鲜衣怒马。我们伴你懵懂岁月,彼时无暇。我们伴你意气风发,戏苍天不怕。我们伴你生死轮回,道一声谁家的狐儿胆大?

我们见过你的高傲,也见过你的落魄,见过你的气焰嚣张,也见过你的谦卑恭顺。

天天作死的你,到底是哪里好呢?哪里都不好,只是好巧,我们就觉得,你这个样子刚刚好。

痛,都在痛。

不是讲给谁听,不是演给谁看,这一抹痛,是每一个拜仙山上的小妖精,深藏在心底的一道疤,只有在夜色阑珊时,反复的撕给自己看罢了,你护过每一个山中精怪的周全,不知你自己可还记得?

而数日之后,谁都没有去动这幅焦灼的尸体,都希望她还能向往常一样,能够自己爬起来,一众精怪皆是看着,守着,等着,从满怀希望……直到心灰意冷……再到希望燃起和传说中的奇迹……

狐魄儿忍着眼尾的余红,哑着声音说:“痛吗?有点吧,我还好些,昏死过去,也就没什么知觉了,阿狸他们的心里,才更痛吧。”

白无泱也在隐忍着,抚在她背上的手,都有些抖了,他低声问道:“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