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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冷地声音再次传来,“每过百年,便再历一次天雷洗髓之苦,什么时候洗干净了,便算你的孽障减轻了。你的灵魂——”

北帝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你的天魂,便羁押在雷泽山吧,长受雷电之刑惩处,被你杀掉的那些亡魂,什么时候都往生了,你的天魂便什么时候归位吧。”

北帝走了,不久后,一道天谕便漫天的铺卷开来。

狐魄儿只扫了一眼处罚她的时辰后,就原地化作一缕烟雾也走了。

而寂静的竹舍前,紫藤花绕在槐树间独自开着,这条紫藤花下的长廊不长,但她的步子却极缓,好似可以走上几百年。

吱呀一声,她轻轻地推开了竹舍的房门,室内一尘不染,就好似这里的主人从未离开过一样。

那个书案旁有个书架,架上没有书,摆的都是一副副画卷。

她一一展开,这些画,画的好看极了,偶尔,也能看到几副拙劣的画技,那是她画的。

只不过……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欣赏、再也不会有人问她画中的故事了,也再也不会有人……将她丢弃的画纸一一拾起一一收藏,更不会有人,记得那会随风而逝的随意而画了。

不知不觉间,自己又流泪了,明明都是一个人,他并没有离开,他还在的,可心里的某个地方,确确实实的空了。

是随着在沃焦山上的那抹浅淡的身影化作虚无而空了,他走的最后一刻,一定是跟她说了话的,可说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