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地将宋靖拥在怀里,捏着他的嘴唇喊“放松”,他怕他哭得憋死过去,让他慢慢靠在自己怀里,而自己又看不到他。
“别怕,这里没有人,我也看不见。”
世界都安静了,变黑了,所有事物都淹没在了黑暗里。
宋靖可以尽情地哭,可以不必遮着挡着、别扭着,咬的嘴唇都发白了。
连哭都不许自己哭,那是何等悲哀。
贺文舟和他一起窝在沙发上,四面不透风地抱着他,沙发变成一艘孤舟,他们相互依偎在黑暗里。
宋靖哭了一会,浑身的那股憋屈劲渐渐发作出来,心里终于舒服多了。
他埋在男孩怀里,首先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兔子,知道了耻,知道了羞。
但他是一只崭新的小兔子。
贺文舟觉出自己怀里的动静,将他稍稍掰离一点身子,在黑暗中,他吻上兔子的额头,轻轻舔去了他的残泪,吻他潮湿的睫毛和发肿的眼睛。他心里疼他疼得要死,温柔地吻着他:“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宋靖脸上一红,哭得打了一个嗝,思维都钝化了,呆愣地只是看着他。
“宝宝,其实那天我们分手,你很难过是不是?”
贺文舟在黑暗中抱着他,让他躺在自己怀里。
宋靖呆呆地点头。
“你是口不择言,说不要我是不是?”
宋靖又点了点头。
贺文舟搂着他,又用毯子将两人一裹,让他避在自己这温柔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