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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砚如芒在背,他知道土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应该信他,可是脑子里突然奔涌流窜的,很久之前他一直想不通的一点,好像因为这一句话,找到了连贯的契机,终于完整的窜成了一条线。

比如:

他虽然是最早陆峰收养的孩子,但却没有安装那个反人性的控制器;

比如:

他一直藏拙,只希望安全长大,可是,温暖那个疯女人总是没事找事的虐待他,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神经病;

还比如:

即便他能力普通,即便他最不服陆峰管教,陆峰也从来没有表示过,要把他像那些“没用的孩子”一样当做礼物送人。

太多太多可疑的、可怕的、从前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都得到了合理的、完美的解释。

太他妈操蛋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

还有……

还有土石说的,陆峰一手造就的,贺溪南的悲惨人生。

这么沉重的结果,他负担不起,他和贺溪南如履薄冰的感情更负担不起。

他一把提起土石,就要离开。

土石枯瘦佝偻的身子,提在陆君砚手里就像一具破败的玩偶,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估计死不了,尤光心想:毕竟,祸害遗千年!

贺溪南沉声叫人,“陆君砚……”

尤光闊珉贺柒闻声上前一步,堵住了陆君砚的去路。

陆君砚的身子猛地僵住,像是一块冰冷的铁,不知道,多少度的熔炉才能将他重新融化开来。

“尤光!”陆君砚的声音像在泣血,祈求的声音那么哀伤。

做了这么久的兄弟,尤光几乎懂他的一切犹豫不决与未尽之言,尤光只抬头看了贺溪南一眼,就侧身让开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