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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怀满腹牢骚:“先帝大行前交代不可为难此女,既不可用刑,也不可定罪,审来审去,如之奈何?”玉楼冷冷道:“宇文大人的意思,先帝遭人谋刺,本宫连知情也不能了?朝廷上下、满朝文武就要听之任之?一个女子不过被人当了刀使,只怕幕后的黑手图谋的是这江山社稷,尔等为人臣,不思为先帝雪耻,不思剔除害群之马,却在这里照本宣科拿先帝遗诏做文章。先帝虽言明不可为难此女,可没有遗诏曰不揪出幕后主使。”“臣等有愧。”几位老臣齐齐忏悔。宇文怀心中不服气,却又无从反驳。

玉楼生气的是,明知其后有人指使,宇文怀却竭力阻挠大理寺勘案,不知是何用意。史上有记录为平南之其子平坚为之,平坚尚不足十三岁,其后定是有高人出谋划策,其目的不言而喻。

良家女子落陷阱、拳拳孝子报父仇(2)

今日慕容蛮真为主审官,看他神色淡然,想必已成竹在胸。玉楼料定摄政王已在来的路上,且看他作何打算。

行刺之女一露面,众人惊诧万分!竟然与玉楼有七分相像,细看之下,玉楼冰肌玉骨、粉面桃花,却天然一身正气,霸道凌厉,此女略显沧桑,惊吓过度,畏畏缩缩,除此以外,两人衣着不一样,否则众人竟无从分辨。玉楼也心下骇然,想起奶奶让自己寻找身世之谜,莫不是……

慕容蛮真想必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此女了,只见他从容道:“犯妇,报上名来,所犯何罪?你可知罪?”

此女道:“众位大人!先帝虽死于我手,却与我不相干!”

慕容蛮真大怒:“大胆刁妇,你当我们都是黄口小儿,满口谎言,刀握你手,伤在先帝要害处,莫不是有人推着你刺进去的?你再这样狡辩下去,对你和你举家一族都没有好处。”

“草民何忘忧,南兖州人士,草民深知闯了大祸。但求一死,勿要累及家人。那日先帝来花船上并未表明身份,草民只从旁伺候,先帝已是醉了酒,忽而外面有醉酒滋事的声音,继而打斗起来,先帝身边的护卫忙出舱查看,混乱之中,花船多处损坏,有乱民闯进来,草民竟不知何时手里被人塞了刀,的确是有人推了草民刺入先帝腹中。草民吓得魂不附体,被当场捉拿。草民纵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何忘忧已怀了必死之心,战战兢兢道。

慕容蛮真冷冷一笑:“犯妇,你想一死了之?岂是那么容易的。你今日若不说出实情,本官不但要累及你的家人,还要让你余生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我且问你话,你要如实作答!”何忘忧磕头如捣蒜:“大人您有大量,草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放过草民的族人。”

慕容蛮真问道:“你是何时上了花船的?”

忘忧答:“两月前,邑主称我家欠缴邑粮百石,不由分说扣了草民父亲,父亲年迈体弱,草民为救父只好卖身淮水花船。”

慕容蛮真继而问道:“你家欠缴邑粮可确有其事?”

忘忧回道:“确有其事,只是不足百石之多,且是以往年份收成不好,邑主见怜,给邑户们都免了的,不止我一家。以往邑主最是好相与的,如今反悔又翻起旧事拿了草民爹爹,草民焉有坐视之理?”

慕容蛮真追问:“你家邑主是谁人你可知?”“自然知道,乃是淮王殿下。”

“你入了花船,船主是如何对待你的?可是如同其他花魁卖笑陪酒?”

“并不曾,说来也怪,老鸨只好吃好喝养着我,还拨了两个丫头日日为我梳洗养护,每日都要羊乳沐浴,不让我见半点日头,还练习走路、说话,只说我大有用处!”

慕容蛮真只管问:“先帝去了淮水那日,是谁派你去伺候的?”

忘忧如实回道:“那日老鸨突然拿来一件粗布衫子,一根荆钗,让草民换上,草民心中还疑惑,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草民不知这荆钗布衣是作何打算,只当是让草民去做粗活了,谁知老鸨只让我静静立在船头。不多时,先帝便来了。”

“可认得此刀?”慕容蛮真拿起那柄短刀问。

“正是那日草民刺入先帝腹中那柄。草民并不知是如何慌乱中得来此刀,只觉当时熙熙攘攘,乱民颇多,待他们散去,草民手中的刀沾满了鲜血,先帝也不知何时落入水中。”

“你可还记得拿你爹爹的人,可有淮王府的文书?以往可曾来收缴邑粮?”慕容问。

何忘忧略加思索:“拿草民爹爹的还是以往收缴邑粮的人,只是不见文书,情势危急,草民也顾不得问。”

“好啊!你个贱民敢攀污皇亲!在这里编排本王!”淮王还未进殿,便已迫不及待斥骂跪在地上的女子。

宇文怀满腹牢骚:“先帝大行前交代不可为难此女,既不可用刑,也不可定罪,审来审去,如之奈何?”玉楼冷冷道:“宇文大人的意思,先帝遭人谋刺,本宫连知情也不能了?朝廷上下、满朝文武就要听之任之?一个女子不过被人当了刀使,只怕幕后的黑手图谋的是这江山社稷,尔等为人臣,不思为先帝雪耻,不思剔除害群之马,却在这里照本宣科拿先帝遗诏做文章。先帝虽言明不可为难此女,可没有遗诏曰不揪出幕后主使。”“臣等有愧。”几位老臣齐齐忏悔。宇文怀心中不服气,却又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