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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妈妈端来汤羹,小心翼翼地递上:“娘娘瞧这盅红枣银耳羹,像极了娘娘唇红齿白、粉面桃腮,快快喝了它,孕中女人这水色全靠养,否则被娃娃吸收了精气,就像那干树皮,毫无生气。”玉楼笑笑:“谢谢尹妈妈,你也喝,把你也养的白白嫩嫩的。”尹妈妈乐得两眼弯弯:“娘娘又打趣老奴,老奴是什么岁数了?如何能像你们这水葱一般的年纪。说来娘娘也才十八年华,办事这样老成,老奴这个岁数上下,只是个不知眉高眼低的蠢材罢了。”未儿撅起嘴:“尹妈妈,你可是在说我呢?娘娘这样的人尖儿这世上能有几个啊?显得咱们可不都是蠢材了?”“你们两个只管说好听的,我也只管听着高兴,这样皆大欢喜,谁也不恼,自然气色就好了。谁愿意苦着一张脸就苦着去,皱纹长得多了还要怪别人。”玉楼也断不清两人的官司,忽又想起牢里关着何忘忧,此女到底什么来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抑或只是凑巧两人容貌相像?想要摸清她的底细,倒也不难。

傍晚时分,杨文扇来报:“娘娘,老奴已经奉命秘密将人送去呼延家了,老奴已经嘱咐呼延公子务必看管好,不日送回。”杨文扇又低声说了一句,“老奴怕又闪失,向匡大人借了几个左卫营的人,在呼延府外暗暗盯着。”

玉楼听得真切,却又忍不住问了一遍:“盯着?盯着谁?”

“老奴……”

玉楼放下茶盅:“杨公公糊涂,我与呼延公子之间不需要如此提防,我信得过他,他若有心要劫人,就算是大牢里也能劫走。“

“老奴自作主张,还请娘娘降罪!”这么一说,杨文扇也觉得不妥,可说起娘娘和呼延天城,杨文扇总是替向着自己主子的,实在不愿意看着娘娘被一个外男时时这样惦记着。

“老奴即刻命人撤回吧?”杨文扇又忙找补。

“不必了,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此事瞒不过呼延公子,他就算知道也不会介怀。”玉楼并没有在意杨公公的情绪变化,只管说实情。

杨文扇深叹一口气:“哎……娘娘颇信此人。”

玉楼这才觉察到他的不对劲,也想到了这一层,毕竟自己是个保守的古人,连忙安慰杨文扇:“杨公公勿要多心,我与天城公子只是君子之交,他为人光明磊落、处事坦然,实在无需提防。”

“娘娘……”杨文扇还要说什么,玉楼安慰他:“杨公公,在我这里不需要疑神疑鬼,你为着先帝,我也是。倘若有一天我守不住了,我会告诉你,我会把陈昌的情还给他。”

正说着话,杨文扇手底下一个小太监来报:摄政王、匡大人、萧大人、宇文大人在太极殿等候召见。“这么晚是什么事情十万火急的?”杨文扇问道。

“小的不知。只让来通传,像是烽火台传来战报。”小太监哪里知道。

玉楼起身,对杨文扇道:“你别难为他了,你且去吧,我即刻就去,你命人去请宇文大将军。”

此去凶险、各自珍重

萧让面色凝重,见玉楼忙迎上来:“娘娘大事不好了!”

玉楼甚少见他如此慌张,忙宽慰道:“萧大人何事惊慌?可是天门起了战事?”

匡世奇道:“娘娘勿怪萧大人,就是我等,也是颇为震惊。”

萧让听闻玉楼问天门,更诧异了:“娘娘如何知道是天门起了战事?”

玉楼一时情急说漏了,忙掩饰道:“适才依稀听得小太监说了一嘴。萧大人快说战况如何?”

陈粟不急不徐:“娘娘勿要惊慌,宇文皇帝出尔反尔,和突厥联姻攻我大陈,实在是卑鄙至极。我三军将士才从淮泗得胜归来,士气高涨,所向披靡,何愁击不破他那群乌合之众?”

萧让一脸愁容:“摄政王所言不假,可突厥骑兵来势汹汹,宇文小儿又是调集举国之兵力,必要攻陷天门和沅州,大开我国门,以报我们夺了淮泗,弃他于不顾之仇。实在不可大意。”

杨文扇在殿外宣:“宇文大将军到。”

宇文融安在路上已经接到急报,知道深夜召见所为何事。故而来了就请旨出战:“娘娘、王爷、各位大人,不才原领十万将士,即刻启程,支援天门。”

宇文怀从来就看不起这个侄子:“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岂容你造次?单凭你在淮泗那点功劳,焉能解天门之急?竖子无知!”

玉楼不能看着自己提携起来的人被他如此羞辱:“后生可畏,太尉大人是不是对大将军有什么偏见?莫非太尉大人有何高见?”

因不可大肆宴饮,玉楼叮嘱陈粟只在朝堂赐茶即可,自己先回了璇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