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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扇紧随其后追过来:“薛昭仪娘娘怎么听不见奴才喊呢。奴才紧跑过来到底迟了。皇上请恕罪,奴才看见昭仪娘娘过来就急忙上前阻止,谁知道娘娘的马飞快,奴才竟叫不住。”

薛昭仪仔细打量着皇帝:一身紫色暗纹绣九龙戏珠龙袍,足蹬一双轻巧罗帛深靴,身形高大,眉如龙泉,目似含情,温润如玉,却不怒自威,令人不敢近前,天生一副帝王之相,薛昭仪倾心不已,殿选时不敢直视,如今有幸近得他身边,竟然害羞的面红耳赤,心如撞鹿,忙下马请安告罪。

陈粟道:“无妨,这是薛昭仪吗?骑射都十分出彩,等朕没空的时候,你陪皇后娘娘练练手,她不精于此道。”转向玉楼问:“可好?”

玉楼把她少女含春的样子看在眼里道:“如此再好不过了。皇上有空也可叫她来一起教教我啊,说不定两个师傅教起来我学得更快呢。”

陈粟道:“不可,有朕陪你的时候,你就要全心全意对着朕,不许分心给别人。”

玉楼笑他小气:“越发孩子气了,也不怕人笑话。”

薛昭仪看他与皇后二人耳鬓厮磨、柔情蜜意的样子,心中吃味,好在自己生在武家,往日父亲长兄辛苦磨练自己,焉知道有这样的用处,今日算是对得住他们了,自己赌这一回,算是赌对了,获得了这天大的体面,心里想着:“虽是陪伴皇后,可到底皇后见皇帝的时间最多,我也比别人有更多机会得见龙颜,天长日久,难免不撞上几回,那自然一切可能都有呢。再说了,男人哪里有不图新鲜的,今日拿你当个宝贝,明日如同弃履,这种事情天天都在发生,何愁没有爬上龙床的日子?”于是欣然领命:“谢皇上恩典,臣妾一定让娘娘学得跟皇上一样厉害。”

玉楼心里明白她的算盘,偏偏她要成全这个薛昭仪,恨不得陈粟立刻移情别恋,为此她甚至动了把何忘忧从大牢里捞出来的心思,但是若此事做得急切了反而令陈粟起戒心。只好且走且看,随时准备着结束这种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日子,逃离他的魔掌。

春日里,正午的太阳也是催人汗下,玉楼拉了一会子弓,不觉得已是臂膀酸痛,大汗淋漓,饥肠辘辘,比起以往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不知道舒畅多少,自己日日消沉倒不如好好磨练磨练身体,原本有点底子的,捡起来也容易。想到此,对未儿道:“不到晌午时刻,我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去命他们准备午膳吧,你去问问皇上想吃点什么?薛昭仪也一起用吧?”

薛昭仪受宠若惊:“如何使得?皇上定要责罚臣妾的。”

玉楼笑道:“你就说我定要你留下的,吃过饭咱们还要接着练箭呢,今日你是跑不掉了。”

薛昭仪巴不得,生怕玉楼后悔了:“谢娘娘恩典。”

未儿过来禀道:“皇上说要去太极殿宴请来京述职的官员,就不陪娘娘用饭了。”

玉楼明白看见薛昭仪的眼睛有明灭不定的光,亮了又暗淡下去。“这样如花似玉的年纪,什么样的男人搞不定?”玉楼自言自语。未儿听得不真切:“娘娘说什么?”

玉楼心下打定主意,对未儿道:“请薛昭仪过来歇歇儿吧。我有话对她说。”

薛昭仪近得身来,玉楼看她是经过精心装扮的,妆容也格外用心,飒爽英姿中有种恰到好处的娇媚,自然知道她绝非偶然闯入,“薛昭仪好相貌!”

薛昭仪猛听闻皇后这样夸自己,大惊失色,急忙跪下:“娘娘谬赞,娘娘国色天香面前,臣妾如残花败絮。”

玉楼拉起她:“薛昭仪不用这样战战兢兢,本宫是由衷夸你,本宫也看得出来你对皇上的倾心,后宫女子乃是皇上妻妾,倘若你们这些人不在意皇上的话,本宫才觉得大大的不妥呢,如今皇上一时之间转醒不过来,谁也没有办法,本宫倒是欣赏你没有坐以待毙,敢为自己筹谋。”

薛昭仪听到此,又跪下如捣蒜一样磕头:“娘娘明鉴啊,臣妾真的不是有心的,实在是误闯靶场,惊动了娘娘皇上。请娘娘恕臣妾死罪。”

玉楼给未儿使了眼色,未儿拉起她,玉楼不耐烦:“薛昭仪,你仔细听好,你太不了解本宫了,本宫若想对你做什么,无需等到皇上走了,当着他的面发落了你,他也不会有半个不字,要杀你,”玉楼拿出短刀,吹了一口,“大可以现在就动手。你再求也没有用,现在仔细听话。”

“是,娘娘。”薛昭仪压住内心的恐惧,她见了玉楼适才的一套刀法,力气欠佳,却刀刀致命,实用性极强,不似当今这些花式的刀法,若说她要取自己性命,五步之内自己是逃不过的。

杨文扇紧随其后追过来:“薛昭仪娘娘怎么听不见奴才喊呢。奴才紧跑过来到底迟了。皇上请恕罪,奴才看见昭仪娘娘过来就急忙上前阻止,谁知道娘娘的马飞快,奴才竟叫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