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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你替她给呼延天城传了多少信?你自己恐怕都说不清,你说,每次是怎么传出去的?不说我就杀了尹妈。”陈粟威胁她。

未儿是真的拿不准他会不会对尹妈动手,此时若是盛怒之下,难保陈粟不会结果了她和尹妈:“皇上绕过尹妈妈,未儿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那还不快说?”陈粟将酒盅重重砸在桌上。

“奴婢说,我们并不知道谁是呼延公子的人,哦不,呼延天城的人,每次我出了宫门,自有人上前来询问,只是每次都是生面孔,但凡出现过一次就不会再来。可最后娘娘去同泰寺这次并没有什么人过来说话呀,奴婢也是纳闷得很。皇上您一路上陪着娘娘的,您应该最清楚啊。”

“她在銮舆中并没有和什么人说话,只是有一阵她往外看,显得尤为激动。不知可是看见什么熟人了。”陈粟现在想起来的确有点不寻常,“你明日再去宫门外等待他们来找你。找到你了,你就说尹妈妈被关进大狱,生死未卜,请他务必转告娘娘他想办法救救她。”

“皇上,您就饶了我们,放过娘娘吧,她真的再也承受不起您对她的所作所为了。娘娘一路走来真的太不易了,她原本是一心为着大陈,一心为您啊。”

“只要她肯回来,朕愿意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朕愿意辅佐她的宗儿为帝,不再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朕愿意把这江山让给她和宗儿。”

“皇上,您知道娘娘并不看重这些的。”

“朕知道了,她不看重这些,倒看重你们的性命,来人,给我押着未儿和尹妈去宫门口,告诉呼延天城的人,十日内不把白玉楼还回来,朕就杀了她二人。”

陈泰深感不妥:“皇上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昭告天下,大陈的皇后跟别人跑了?”

陈粟道:“朕不管!皇后是被人掳走的,不是跟别人跑的。朕就是要呼延天城受尽天下人唾弃,朕要全天下一齐去讨伐他。还不快去。”

“是,来人,带未儿、尹妈。”陈泰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实在不愿意看着陈粟就此消沉,“走吧,未儿姑娘。”

未儿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可是没想到会连年迈的尹妈也要遭殃:“皇上,您放过尹妈妈吧,她年岁大了,未儿愿承担一切后果。”

“哼,一切后果,朕的皇后和太子被人掳走,岂是你一介小小宫婢承受得了后果的?”

陈粟怒斥何忘忧,天城夜闯太极殿

陈泰带人押了二人去宫门,陈泰对她二人说:“皇上费尽了心思才和娘娘成了夫妻,哪知道连孩儿都有了,娘娘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要说缘分这东西到底不是人能掌控的,连贵为天子的皇上都留不住,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又能怎样呢?”

“皇上送走宗儿,逼走娘娘,这和缘分有什么相干?自古以来缘分不过就是爱或不爱的说辞,要我说,皇上这么做,娘娘也是看清了,压根不是爱,不过就是占有罢了。我陪着娘娘这一路过来,皇上不过就是想证明娘娘是爱他的,他不但要得到她的人,还要主宰她的心,好多事做得太绝了。宗儿一直就是娘娘的红线,皇上甚至还想跟宗儿一教高下,未免太小孩气。”

“皇上执意如此,只好委屈你了。”

出了宫门,押送未儿和尹妈的人吆喝了几句,又张贴了榜,引得许多人在张榜处围观,皇后和太子被劫的消息不胫而走,指明呼延天城倘若十天内不把人还回来,就要杀了未儿和尹妈妈。

这个榜看得众人一头雾水,既是娘娘和太子被掳,杀了宫里的婢女有什么用?莫不是这两个婢女是呼延家的什么人?那也只能这么猜想了。

消息很快传到北周去了,呼延天城原本还在歧亭的府邸处理一些杂务,闻得此信再也坐不住,他了解白玉楼最恨草菅人命,因此放下手里的事情直奔平坚去。

恰巧平坚从外面回来,见他回来便问道:“舅舅不是说要去□□日的?怎么不到五日就回来了?”天城不无担忧:“想必你也知道了,陈粟是个疯子,拿玉楼身边的两个奴婢开刀,原本这事不打紧,可我知道她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此时切不可传到她耳中,否则她定要回到陈粟手上,到时候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我自不说,也命周围的人不准告诉她。”平坚悠然喝着茶,“今日宇文皇帝问起我,我已如实告知他,你是我舅舅,我只说你此时并没有在我府里,他就没有再问。倘若他问起白玉楼的事,我还为难着不知如何作答,我倘若说没在我府里,那将来事发,我这欺君之罪是坐定了,我若说在我府里,他必然要出面干涉。毕竟这已经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陈粟若以此发兵,宇文皇帝此时讨伐北齐的进程就要受到阻拦,东进的大军就要放缓。”

“奴婢不敢。”未儿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