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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这位是天城公子了,对不住了,皇上只请了娘娘和太子,天城公子既有伤在身,就安心在府里养伤。改日皇上再召见。”传旨的内监公公不软不硬。

玉楼略一思索,随即起身:“公公请稍候片刻,容我交代几句话。”“娘娘从速。”

“公子放心,此去玉楼定能安然无恙回来,此事不可让平坚知晓,记住,万万不可。公子伤好后可求见宇文皇帝,彼时咱们见机行事。公子睿智之人,不可冲动行事,相信我。”玉楼微笑着看他的眼睛,天城有疑惑,更多的是担心,看她信心满满,也就放心了一大半。“娘娘照顾好自己,咱们老规矩。”天城说罢递给未儿一个火炮,命她照顾好娘娘。

一行人心怀忐忑去了北周宫中,玉楼盘算着这个时候的宇文皇室风头正盛,做足了一统北方的工作,对南陈的策略大致还是拉拢,故而推断自己和宗儿是安全的。唯一的是怕平坚冲动行事,那小子表面恶狠狠的,实则对宗儿是视同弟弟的,自己两次饶他性命,想必他也是记在了心里的。

第一日宫中內监和宫女照顾妥帖,没有什么不妥。第二日,一个內监来传话,宇文皇帝要见大陈皇后和太子,宫女侍候玉楼梳洗了,带着她和宗儿来到大殿,宇文皇帝已经等在那里。玉楼领着宗儿款款上前。

“想必下站就是大陈皇后和太子了,小杨将军实在不像话,大陈国后和太子怎能下榻在少将军府邸?朕实在不知皇后和太子在弊国做客,故有所怠慢,还望娘娘和太子见谅。来人赐座。”

“大周皇帝客气了,实不相瞒,我和小儿不过是逃难到贵国,得小杨将军庇佑,实在是权宜之计,还望皇上不要责怪他。”玉楼如实答道。

宇文皇帝原本要说些风凉话,见她说的如此坦诚,倒不好说出口了。传闻白玉楼姿容绝世,智慧卓群,霸主的两个儿子皆拜倒其石榴裙下,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尽管她作日常装扮,竭力掩饰姿色,仍旧美艳不可方物,眉宇间自带一种忧愁,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一双美目透出一股正气,不怒自威,令人不敢亵渎。自她登凤凰台遇凤凰呈祥后,更有坊间传闻她乃天命之女,得白玉楼者得天下,一时间风头无两。如今沦落到他宇文皇帝的羽翼庇护之下,多少令他有些得意。陈粟若是知道他的皇后此刻在长安宫里,只怕要急得跳脚了。

宇文皇帝微笑着说:“娘娘说的哪里话,娘娘乃天命之女,降临我大周国土,乃是我大周之幸,只是朕不知娘娘何以要沦落到逃难的地步了?此刻大陈国君在举国上下寻找娘娘和太子,还给朕发了国书,称娘娘被匪徒劫走,倘若有发现踪迹,务必确保娘娘和太子安全,送回建康。”

玉楼摸不清他是几个意思,索性也不跟他兜圈子:“皇上若是要将我送还大陈,我也是无话可说的。只是小杨将军好不容易救我出了虎口,皇上又将我送回,岂非让小杨将军徒劳一场?”

“你说是小杨将军救你,拒朕所知,乃是江湖上人称玉面公子的呼延天城劫了娘娘的銮车。”

“对,后来小杨将军将我带入他府邸庇佑。”

“这么说来,小杨将军当日竟然欺君了?朕当日曾派人去问过,他矢口否认。”

“皇上你问的是呼延公子可在他府上。彼时呼延公子的的确确在他自己的府邸,皇上你并没有问我是否在他府上。”

“哈哈,娘娘心思缜密,名不虚传。只是大陈国君说是娘娘是被人掳走,朕若是将你发还回去,岂不是坐实了我大周掳走娘娘一事,此事容后再议。朕有一事不明,大臣国君对娘娘一往情深何以就闹到这种局面了?”不得不说,好奇大概是每个人的短处。

“这,说起来,恐怕还要一天半天的才能说完。”玉楼实在是觉得他探听人家私隐不厚道,可人在屋檐下,又不能硬刚。

宇文皇帝懂得眉眼高低的:“娘娘既不方便,朕也就不问了。只是娘娘在我大周的地界上,我若是包庇娘娘母子,难保陈粟知道后不兴兵讨伐,彼时若引起两国交战,朕可就为难了。故今日来问娘娘作何长久打算?”

玉楼深知他并不是害怕同大陈交战,无非是想让她拿出投诚的姿态来:“皇上若是要我此时拿出投名状,恕我直言,我一妇道人家,也实在身无所长,大陈的军政也向来都是不假我之手的,此事小杨将军都是知道的。”

天城道:“公公替我们谢过贵国皇帝的美意,只是娘娘前些日子受了惊吓,此刻还不是进宫的好时候。待娘娘好些了,我自会带着娘娘和太子殿下进宫面见贵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