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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谁敢?”平坚仗剑立在火堆前,这勇冠三军的普六茹将军可是战功赫赫,他岳丈的灵前有人捣乱,只怕他先斩后奏,皇帝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宇文护此刻又不在身边,宇文盛不想白白送颗人头给他。

“宇文盛,你逼死我父亲,我跟你拼了!”独孤罗冲上前就要打他,众人忙拦住:“少国公节哀,此刻还不是打人的时候,国公爷的后事还要抓紧办啊,只怕皇上皇后都要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内监公公来传:“皇上皇后驾到。”

“还请皇上皇后做主,宇文护逼死我父亲,还要搅扰他老人家的灵位。”

皇后不知所以,信以为真,早已两腿发软,“父亲,是谁害你?”

宇文盛狡辩道:“独孤罗,你府里的下人可都看着的,我们来时你家国公爷就已经悬梁自尽了,此刻你毁尸灭迹,却要倒打一耙!”

独孤皇后泣不成声:“父亲,你死的冤枉,待孩儿查明,定要还你公道,手刃仇人。国公去世时谁在跟前?”

小厮被独孤罗揪出来,战战兢兢回道:“回娘娘,是大司马让国公爷挑一样自尽的。有鸩酒,有匕首,还有白绫。国公爷不得已,选了白绫,在大司马眼前自尽的。”

“皇上,您可要为父亲做主啊!”皇后跪拜在地,其状甚惨。

“皇后快起,此事牵扯到两位国公,朕一定严查真相。”

宇文盛见状,更要抵赖:“好你个混账东西,皇上面前也敢随便攀污大司马?你既看得清楚,又为何不出手相救,凭你一个家生的奴才胡言乱语,是断断污蔑不到大司马的。”

“独孤罗,是谁命你毁尸灭迹的?”独孤皇后想要见父亲一面也不能了,一时恨极。

“姐姐,是父亲遗言如此,弟弟不敢不谨遵。”

皇帝劝道:“皇后,此刻要紧的是让国公大人入土为安,你告慰国公大人几句,让他老人家安心上路。”

皇后转身看时,恰巧父亲身上常佩戴的那枚玉佩掉落出来,她不顾火势,就冲进去捡了出来,一看玉佩,更是哭得肝肠寸断。宇文盛见状,也就不大疑心,伺机溜走了。

玉楼混在人堆里,瞧见宇文盛溜走,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内心有狐疑,但是死而复生这么离奇的事情,他们也很难想象。他们只会认定在他们面前死去的就是独孤信,烧掉至于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平坚给了她一个眼色,玉楼挑了挑眉毛,示意他事情已经妥当。平坚心下高兴,面上仍旧一副冷硬的神色。

白天这场风波过去了,夜里几人在密室里讨论下一步怎么办,独孤罗白日里见他姐姐悲恸不已,实在不忍,想去明白告诉她。

玉楼道:“不可,皇后伤心得真切,恨得真切,宇文护才能真的相信国公大人是真是去世了。”

独孤罗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听这个女人摆布:“你到底是谁?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

“混账,不得无礼!这是为父的义女,独孤伽罗,今日若不是她未雨绸缪,你父亲早已葬身在宇文护之手了,此刻哪里还有命跟你在此废话!”

“臭小子,她是我的夫人,你胆敢对她不敬小心我揍你。”平坚站起身来。

“好了好了,你跟他计较什么,还跟小孩子似的。”玉楼安抚他坐下,又继续说,“独孤罗,你稍安勿躁,宇文护在朝廷只手遮天的日子早就该结束了,你心疼你姐姐,那也是我的姐姐,咱们既然使出了这样漫天过海的招数,断断不能功亏一篑,否则宇文护回身过来只会变本加厉。”

“那你有什么高见?”独孤罗仍旧不相信她有这样的本事。

“脓疮要根治,务必要让它发到最脓。宇文护就如同脓疮,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既然认定国公已经去世,咱们也要拿这个事情做做文章,煽动起朝臣们对宇文护最大的不满,今天是独孤大人,明天又轮到谁?皇上在此事上头,只一味偏袒宇文护,方能显出他的跋扈,只手遮天,令人深感宇文护不除,朝臣永无宁日。”众人颇为赞同。

玉楼又道:“其次,宇文盛乃是至阴至毒的小人,这种人远比宇文护还要危险,此人不除,他终究还会为虎作伥。对待阴毒小人,咱们也不必太磊落。”

独孤信点头称是:“宇文护的阴险法子确实很多出自他之手,某种意义上,宇文护虽然跋扈,但论起阴毒,远不及他。只是此人常伴宇文护左右,只怕是难以下手。”

“除掉此人不难,宇文护虽每每仰仗他出些馊主意,其实打心眼里也瞧不上他,也一直不信任他,如今咱们只需要书信一封,小小离间一下,宇文护自然而然就会除掉他,无须我们动手。”

“我看谁敢?”平坚仗剑立在火堆前,这勇冠三军的普六茹将军可是战功赫赫,他岳丈的灵前有人捣乱,只怕他先斩后奏,皇帝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宇文护此刻又不在身边,宇文盛不想白白送颗人头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