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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粟松开她,整了整凌乱的衣冠:“你以为呼延天城是什么好东西吗?他从我这里夺走手表,没有还给你是不是?我告诉了他这个东西的用处,他当然不会让你离开他的,他口口声声所称的大爱,也不过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想要得到你。你到现在还看不清他们的可耻面目吗?”

玉楼听他如是说,震惊地抬起头来,怎么会?他怎么会忍心欺骗自己?玉楼清楚记得,她亲口问过呼延天城有没有拿到手表,他遗憾地说没有。她还宽慰他,说这么重要的东西,陈粟怎么会给他。

“不敢相信是吗?只有我是真心爱你,无论你在哪里,我没日没夜地想着你,我怕他们不能好好照顾你和宗儿,玉楼,咱们的小公主没有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可是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没关系的,咱们还可以再生,你喜欢公主,那咱们就再生一个小公主,我会好好疼爱你们母女,还有宗儿,他是我大陈的骨血,哥哥的太子啊,你怎能让他流落在外?看在我们曾经同床共枕那么久的份上,你带宗儿回来好不好,只要你愿意,家事国事万事都迁就你。玉楼……这么多年,我试着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从你走后,我再也没有踏足后宫,宫里再也没有孩子出生,你走后,我的心也死了。回来好不好,回到我身边,我带你览尽山河岁月,看遍晨昏云霞,我们从青丝到白首,从年少到暮年,我发誓,从此不再做伤害你和宗儿的事情。”

倘若没有经历过先前那些刻骨铭心伤害,哪怕走在大街上有人对着自己这样一番表白,白玉楼觉得自己就算铁石心肠也一定会动容,可他不是别人,情话再动听,他依旧是人间恶魔陈粟。

“就算你从此洗心革面,那你曾经犯下的罪过,又拿什么来赎?陈粟,你恶贯满盈,你让我如何再对你笑逐颜开,若无其事地与你朝夕相对?还有,手表已经回到我手里,你万万没想到吧?我不舍得他,我爱那罗延,他能摒弃一切世俗恩怨,我也能跨越爱恨的鸿沟,是他亲手将手表交到我手里,他允许我主宰自己的命运,而我选择留在他身边,这就是爱情,我和你之间是没有爱情的,只有胁迫和占有,委曲求全和苟且偷生。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在建康宫里的每一天,我都在祈祷你的国家灭亡,都在诅咒你的江山易主,我不想那样恶毒,是你逼我的。”

“好,我知道了,你尽情地诅咒吧,灭国又如何,丢了江山又如何?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再放手了。哪怕你不爱我,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从今往后,你一刻也休想离开我。”他说罢拥了上来,吻她滚烫的额头,任由她无力别过去脸庞,只要她在身边,此刻的心安却是难以言表的。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马车不再颠簸,玉楼迷迷糊糊感到自己被人抱起,走进了一处昏暗的屋子,乍一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一会儿,隐隐看见屋内设有香案,案上有木鱼,旁边就是自己所躺的卧榻,“玉楼,委屈你暂且在这里住着,我不能让呼延天城找到你,你还在发烧,我会命赵烈前来诊治,你若听话,我便解开你身上的绳索,可好?”

玉楼没有理他,手脚都已经麻木了,再不解开恐怕都要坏死了。

陈粟见她昏睡不语,便解开了手脚上的布条。玉楼一下子松快了许多,陈粟执她的手,为她舒缓麻痹,她想躲却动弹不得。

此处离丰州不远,定然是大陈的地界了,他必定将她藏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平坚和呼延天城都找不到的。眼下她还在病着,陈粟一定让她喝了什么药,导致她浑身无力,倘若赵烈来,或许能念及故交,告知一二。此刻唯有静观其变。

呼延天城请了郎中回来,见未儿晕倒在地,玉楼不见踪影,心知不好,他不该出去的,潘海湖他们在外间万万没想到陈粟的人使这种下三滥的迷魂香掳走玉楼。

“公子眼下怎么办?”潘海湖不知道如何向将军交代。

呼延天城一刻也坐不住了:“你立刻派人去通知将军,让他火速集结人马来丰州,只怕陈粟带她回南陈了,那就麻烦了。”

潘海湖道:“在下立即去安排。”

呼延天城道:“他若劫了白玉楼必然第一时间回到南陈的地界上,让将军命人直接去南州围截、咱们去信州围截,我相信他走不远,甚至可能藏在附近。”

“好,在下立即去。”

呼延天城一刻不敢耽搁,他知道陈粟的性子,偏执而疯狂,白玉楼多次在他手里差点活不下来,早一天找到她,就早一天安心。

陈粟松开她,整了整凌乱的衣冠:“你以为呼延天城是什么好东西吗?他从我这里夺走手表,没有还给你是不是?我告诉了他这个东西的用处,他当然不会让你离开他的,他口口声声所称的大爱,也不过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想要得到你。你到现在还看不清他们的可耻面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