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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护一心想除掉随国公父子,听他如此说,心中已经盘算开了。想起先前打听到的事,便问道:“太后如何了?”

“哎,太后这些日子不知道想起哪位故人,异常伤感,每日酒不离身。朕也无可奈何。”

宇文护若有所思:“我随皇上前去规劝规劝,太后或许会听。”

皇帝道:“如此甚好,我这里有一篇《酒诰》,乃出自先秦名家,兄长以此文劝诫她,或许有收效。”

宇文护见文章已经被反复捻搓得破旧,可见皇帝是用了心的,便不疑有他。一路进入皇太后宫中,纱帘、曼帘、珠帘均被挽起,半分没有藏人的可能,于是更加放心进了太后宫中。

皇帝屏退了内侍和宫女,上前关怀:“母后可是又醉了?儿臣嘱咐多回,勿要再饮,如今你看看,这浑身上下皆是青紫的。小酌怡情,豪饮伤身啊!”

太后道:“我的儿啊,母后心里苦,不饮酒怎么过得去?大司马来了,还不赐座?”

宇文护坐上床榻,将太后扶起来:“不必了,未晞,我知你心里苦,我又何尝不是?”

皇帝虽知道母后和宇文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没想到他毫不避讳地直呼名讳。

“大司马如今位高权重,妻妾成群,哀家贵为太后,却孑然一身!这到底是什么孽缘?是谁把我断送在这深宫里的?”太后一阵乱拳打在宇文护的身上,宇文护索性将她揽入怀中:“未晞,我一生不曾亏欠过谁,唯独是你,倘若从头来过,我不会把你拱手让人。”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可对邕儿说过他的身世了?”宇文护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皇帝,他已经惊愕得不能言语了。

“这样的苦楚我一个人受着就好了,邕儿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