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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罢,我与你家娘子颇有眼缘,我趁这会子没有差事,咱们速去速回。”

玉楼特地戴了抹额,略作不适之态,见了蚕母,规规矩矩行了官礼,蚕母忙搀她起来:“娘子既然不适,就勿要行此大礼了。”

“不可,蚕母是皇上跟前举足轻重的人,伽罗不敢怠慢。”

“娘子说身子不适,依老夫人看,娘子是想问一问前程吧?”

“什么事也瞒不过您老人家,那不过是托词,我是唯恐请不来您,您知道昨日蚕礼上您这一眼令伽罗如坐针毡,回到府里左思右想,不问问清楚,伽罗睡不安枕。”

“娘子是个明白人,老妇人打量你不为别的,这蚕礼上贵人你身边一片瑞兽芝草之气,压过皇后一头,老妇人是头一次见,故而也不敢信。这话我是背着将军说的,只怕娘子将来要入主中宫之位,也未可知。”

“蚕母好修行,我曾是南陈国皇后,流落至此,俗事不堪回首,想必是因此缘故令蚕母高看一眼。”

“娘子小看老夫人了。我能看过去未来,娘子这运势是往高走的,断断不是过去那点福分。”

玉楼本想问一句“那蚕母看我家将军如何”,话还没出口,她身上便渗出一身冷汗,此话不正是“我既为后,将军必然称帝”?

玉楼改口道:“蚕母既然说我有这天大的福气,想必已是天命不可改,蚕母已知我是改嫁给将军,倘若还有这样的际遇,难免叫世人闲话长短,叫伽罗还如何做人,因此望蚕母垂怜,勿要再向人提起此事,伽罗这里备下薄礼,还望蚕母勿要推却。”

小南拿来一个锦盒,玉楼道:“我想着蚕母不爱这俗世的金银,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是将军素来珍藏的宝贝,乃是西域难得的和田玉制成的法器,传闻是助人修功德,加深道行的。还请姑姑您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