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出一口血沫,用一只眼瞧着对面鼻青脸肿的谷地,那是他打的,不过和自己比起来,那伤简直轻到跟挠痒痒似的。
——这小怪物真是往死里打啊,不愧是我弟弟。
谷水眼前有些模糊,看到的景还老打晃,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哪哪都疼。
他觉得这都是报应——让你把他扔进厄喀德堆里,扔了也就算了,人好不容易找到你还不咬你,这是哪辈子烧来的好弟弟?你不知道惜福,没保护好他,让人把眼睛挖了……
谷水眼睛酸疼,感觉自己真是要瞎了。
眼睛被挖了就该好好照顾他啊!怎么还把人赶出去了呢?你怎么能把他赶出去……
“呦!你哭啦?”那女人刺耳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谷水心里纳闷,这都背对着你呢还能看见?
“要被弟弟杀死了,很伤心吧。”女人贴在玻璃上,正好附在谷水身后,“在得知我最喜爱的手下被你们杀死的时候,我也很伤心。”
谷水扯起嘴角,想回一句,可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谷地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觉得这味道不太对,但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就是觉得那个打伤自己的人不该是这个味道。小脑袋歪了歪,脸上是一片茫然,怎么都想不明白。
“呵……”谷水一看谷地那蠢透了的表情就知道完全指望不上这呆瓜。
他松开捂在腹部的手,“啪”地一声打在了背后的玻璃墙上。
他艰难的正了正身子,想着,这条命就算赔给这小怪物也是值得的。然后,他冲着谷地大叫道:“来啊!你这怪物!”
“吼!”回应他的,是谷地凶狠的怒嚎和更猛烈的攻击……
韩鹤鸣蹲在费阿尔基地外的草丛里,一双兽眼在黑夜里泛着荧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基地。
身后的草丛传来响动,许渊拖着半死不活的褚堙慢慢挪到韩鹤鸣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