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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方……是为了他,才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瑾石不禁伸出手去,想轻轻碰触梁方的手,却不想他扑了个空,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陛下,”梁方跪在铺着红色地毯的地上,身上穿着国师的袍服,那衣服对他来说有些不太合身,就像是匆忙赶制出的一样,“北衙绘阵师伤亡众多,北境除山河大阵外,其他的守护阵法开销也……”

“咳咳……”

虚弱的咳嗽声响起,梁方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话。

那咳嗽声音愈来愈烈,旁边的侍者上前为皇帝捋了捋后背,端上了痰盂又送上了水。

等咳嗽平复后,皇帝才缓缓开口:“梁方啊,朕已将绘阵司交给了你,剩下的,你去找太子商议吧。”

瑾石看到梁方的手蜷缩了一下,然后默默地磕头行礼,应了个“是”。

场景再次发生转变,这次是瑾石只去过一次的正阳殿偏殿。

梁方和还是太子的徐璋在争吵。

“民生阵法是关乎百姓大计的,现在北成臣服,默容赫就在京城,”徐璋怒道,“孤没有理由让户部减少南衙的银钱给北衙!”

“臣知道民生阵法的重要性,南衙的阵法方案臣看过了,有些是不必要的开支,完全可以节省出来划拨给北衙,”梁方据理力争,“默容赫是在京城,可兰安还在北成,如果北成把默容赫当作弃子不顾再次掀起战争,现在北境只有一个山河大阵,其他的防守阵法早就没用了,臣真的说不准那山河大阵能不能完全挡住兰安!”

“你说减少开支就减少开支?”徐璋冷笑,“你现在是九曜没错,可你别忘了你一直都是司斗阵的,民生阵法你研究过几个?恐怕对民生阵法你还不如陶柏阳吧!梁方,你别以为孤不知道,你现在一个劲地强调山河大阵,不就是想提醒孤孤当时没能把老国师的遗体带回来吗?你现在一个劲地想去北境,实际上不就是为了带老国师的棺椁回来吗?”

瑾石看着梁方整个人僵了一瞬,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徐璋,梁杭的遗体竟然还留在北境?

北境离京城确实很远,但……梁杭好歹也是在北境殉国,一切尘埃落定后,应该……应该最起码把棺椁带回来安葬才对啊。

瑾石是个很少生气的性子,可他此时看着那面容年轻许多的徐璋,恨不得上去揍他一拳。

但他看到梁方缓缓地向徐璋跪下:“臣为大沐之心,天地可鉴,绝无私心,臣知现在国库紧张,不论是人还是银钱,都难以抽出,但北境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臣愿携家财常驻北境,为国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