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爱吃肉,却很爱酒,尤其是,威士忌。

买完菜,她没有再骑自行车回去,打了车。

计程车司机打了表,广东腔很重:“靓女,去哪儿?”

“滨河花园,走沿江路。”

司机提醒她:“沿江路要绕路,远一些。”

“没关系,走沿江路吧。”

她有些累了,想看看江边的黄昏。

正如司机所言,沿江路远一些,随着拥挤的下班高峰期,又在一个复杂的红绿灯路口堵了十来分钟。抵达江边时,江面将远处的圆日切成两半,一半摇摇欲坠的挂在江面上,一半模模糊糊的映在江水里。不仅仅是美。更像一副中世纪穿越而来的油画,古典、苍凉。

看得出神,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它的主人仿佛没有听见,置之不理。

铃声一遍接着一遍。

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瞥了眼过来,提醒说:“靓女,你手机响了。”

昶煦收回目光,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掏出手机,盯着来电显示,两秒后,接起:“喂。”

“煦姐,老板来了。”

像是某条神经被一根尖锐的长针挑起,昶煦弯卷的眼睫不自觉地颤了颤,顿了数秒,淡音对电话那头说:“我知道了。”

“说是来办理交接手续的,今晚就走,你不过来吗?”

昶煦不自然的闪烁着目光,犹豫了片刻,说:“我不过去了。”

有些人,不应该拿来道别,而是用来怀念。

而裴恒,是后者。

那个温暖的像是一杯37度的温水的男人。

收了线,她再度将视线看向窗外,只可惜,司机拐了弯,挥别了沿江路,扑面而来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错综复杂的拓印进视网膜。有些落寞,她低下头,拇指不停的摩挲在光滑的手机屏幕上。

这样的质感,像极了,他的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