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买下恒咖啡?”

这是昶煦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永远是、这样地、冷硬地、质问着。

席单压下眼睫,盯着桌面上任函送来的婚纱设计图。

沉默着没有回话。

“席单,你回答我。”

席单。

两个字,总能波动他的心弦。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昶煦知道,他是席单,不是席单钰。

为何是单。

形只影单。

“昶煦。”他放低声音去喊她的名字。

大概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叫自己的名字,昶煦的心没由来的荡了一下。

顿了片刻,席单又说:“不如我们结婚吧。”

夏天的风很闷,拂动翠绿的树叶,沙沙作响。

蓝天的云,有点儿倦,懒洋洋的挪动,聚一下,散一下,正玩得不亦乐乎。

桌面上,那杯融化的冰淇淋有点儿暖,好像是37度的手掌,揉了下她的心脏。

电话那头的席单屏息,静等那个人的回答。

昶煦彻底愣住了。

曾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幻听。

那是席单,高高在上的席单,又怎会轻而易举的说出结婚两个字。

而且,对象还是她。

一个莫名其妙的她。

风将她的浅绿色纱裙吹起,露出一截脚踝,曾经红肿的地方早已消散,四肢百骸都没有裴恒的记忆。

只剩,那颗会跳动的心脏。

满满的,都是裴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