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古代诗人那么多,你唯爱这个徐再思。”赵院长说。

昶煦低眉,神绪飘忽。

其实不怪。

世间亿万人,比比皆是,她却唯独裴恒不可。

“我还有一事很奇怪。”赵院长说,“当初你是怎么知道徐再思的,还会背他的诗?”

闻言,昶煦眸色微微一黯。

和同荣路隔着两条街的是同心路。

那条路上,有间小学。

在那里读书的孩子,都穿着漂亮的制服,背着干净的书包。

那天下午,昶煦一个人游荡在同心路,在小学附近她看见了一个男孩坐在树底下的石头看书。

她好奇走近。

男孩察觉后,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穿着一条褪色的碎花裙。这条裙子的来由很复杂。大概是某个富人捐赠的,比她大的小孩都穿过,轮到她穿这条裙子的年纪,裙子已经没有多少颜色了。

“你是谁?”男孩问她。

昶煦说:“我是昶煦。”

“昶煦?”男孩皱了下眉,大概是从仅有的词汇组织出这个名字的笔画。

昶煦不等他思考,指了指他手里的书:“你这是书吗?”

男孩扬了扬手上的书本,冷笑:“你没见过吗?”

昶煦点头:“见是见过,就是没有碰过。”

那种印着黑色字迹的白色纸张,对昶煦而言,是奢侈品。或许是一个星期的食物,或许是一件劣质的衣裳。

男孩诧异:“你没有碰过书?”

昶煦指了指同荣路的方向:“我住在朝阳孤儿院,那里的小孩都没有碰过书。”

所以,她并不是异类。

“想碰吗?”男孩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