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来开门,是江册。

比起最后在医院看见他,似乎又憔悴不少。

看见昶煦,他乌青的眼底闪过意想不到的诧异。

在感情世界里,昶煦自始至终认为自己称得上有始有终,所以即便分手也不允许江册这般敷衍。

抛开尊严来到这里是她给江册最后的机会。

不是贱,是太爱了。

“我想和你谈谈,是我进去,还是你出来?”

大概是看见他尽量往门口堵住她视线的身体倾斜动作,所以昶煦猜想他并不想让她的视线接触到屋内。在这一点上,她可以完全的尊重他。

江册住的这个区域是南城房价最低的城中村,房子和房子之间几乎连在一起,就算是白天,也需要开灯。

此时白炽灯的光从他的身后照过来,紧抿的唇没有松懈,那张背光的脸还残留着看到昶煦时的诧异和惊愕。

昶煦很有耐心,安静的等他回答。

“出去吧,附近有个环境还可以的奶茶店。”

对江册而言,带她去这种环境的奶茶店都是一种难堪。

他快速的将上一桌客人的垃圾收到吧台,然后跟店员要了包纸巾,将掉漆的桌面擦的干干净净。在他这一系列动作期间,昶煦已经坐在空位上,伸手拿起奶茶店十年不改的菜单看了两眼,模糊的字迹让她有两秒的停顿,是为了分辨缺失字体的笔划。

约一分钟后,她开口要了杯冰柠茶。

她如此平心静气,像是在嘲笑他那微不足道的克制在心房的思念。

“昶煦,对不起。”

那仿佛是他唯一能说的话。

然而,昶煦并不认同。

“对不起?你指的是哪件事?”

“是你的债主闹到再思?”

“是因为你母亲住院你没有及时赶到?”

“还是因为你父亲撞死了我的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