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这支豆子,总会让昶煦联想到席单,尤其是最近的这支新品,白兰地酒桶发酵水洗,浓郁的酒香掺杂着蜜瓜的果香,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换做以前,她会把这支豆子拍照发给席单,跟他分享这份喜悦。然而现在,她不能这么做。

看着那行整齐划一的玻璃瓶,里面是不同风味和产地的咖啡豆。

就像是小时候孤儿院的他们,整齐划一的站在领养夫妇面前,供人挑选。

而她是唯一一个被挑选了三次,又被送回来三次的孩子。

在很多人眼里,她是个异常的存在,即便她和他们一样穿着别人捐赠的衣服,可她就是别人眼里的异类。

光线忽然被遮住,昶煦抬眼,平视丁兆。

丁兆俯身下来,看了眼被昶煦盯住不放的咖啡豆,问她:“豆子有什么问题吗?”

昶煦摇头:“没有。”

“那你盯着看?”

昶煦指端从一瓶瓶咖啡豆划过,最后点了点云南那支豆子,问丁兆:“喜欢这支吗?”

“一般般。”丁兆也谈不上多喜欢,“就是酒香味的挺适合下午喝。”

这世界那么大,不同的人都会喜欢一种风味的咖啡。

裴恒喜欢埃塞水洗,纯净的和三十七度的水一样。江册似乎始终无法习惯咖啡,就像是他永远无法习惯她的生活。而席单,他是她的威士忌,让她无法抗拒,让她无法戒除,亦让她无法用时间来忘却和淡化。

如果是伤该有多好,她一定可以让它随着岁月流逝。

“你一定喜欢的了,毕竟你嗜酒嘛。”

昶煦嗜酒不是什么秘密,无论丁兆还是其他店员都撞见过好几次她在清吧独酌。

兀然被人提起这个嗜好,昶煦无奈一笑,却也不可置否。

“羡慕你了,酒量这么好。”丁兆一边感叹一边回忆,“不过你生日那次还真是喝大了。”

生日那天的后续,实话说,昶煦记不得太多,于是问丁兆:“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