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煦来到吧台前,先被酒柜里的红酒数量吓到,然后又被瓶身上的年份吓到。有时候她真的很难理解席单,拍卖来的咖啡机真的用来做咖啡,拍卖来的酒却拿来收藏。

好吧,她承认,她想喝这里的酒,一口也好。

扭头看了眼窗外还在通话的男人,昶煦决定偷喝一口,于是找遍整个酒柜也找不出两瓶一样年份的酒,最后只得作罢,认命地从储物柜翻出一罐咖啡豆。

日期很新鲜的浅烘埃塞,水洗豆,风味是白色花香、佛手柑、柑橘、蜂蜜、乌龙茶。

非常清新干净。

台面的磨豆机是她平时用惯的那一款,她熟练的调好研磨度,磨豆同时将水温调到91°,然后按加热键。

1:15的水粉比,萃取时间控制在100″,注水方式还是标准的三段。

咖啡冲好后,外面讲电话的席单也结束了,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咖啡香气灌进鼻翼就知道她醒了。

“头还疼吗?”

耳边,忽然响起他低沉的嗓音。

昶煦一边倒掉温杯的水一边回答:“不疼了。”

递了杯咖啡给他:“倒是有点饿了。”

席单沉沉一笑:“是该饿了。”

昶煦当然知道自己睡了很久,第一次体验到倒时差这个东西,实话说还有点奇妙。

“你怎么没事?”她闻着咖啡香气提神,问席单。

“习惯了。”席单抬起食指规律的轻扣着桌面。

习惯,是指逐渐养成而不易改变的行为。

就像是席单已经习惯了昶煦的存在——

对住所的要求:吧台、咖啡豆、磨豆机、滤杯、滤纸、手冲壶。

当然,还有她最喜欢的云朵壶。

他总是习惯去检查这些东西的存在,即便她不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