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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警察出声,“还有,你们报警的时候照实说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我们都会及时出警的,不用编理由说被人追杀什么的,搞得我们全队都出动了,结果一大群人去一看就一普通车祸,你说你们这多害人。”

容羽跟夏宽程对视一眼,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反正违规开采的资料他已经全部拿到了,他自己留一份,交给台长老坤一份儿,至于那些资料怎么用,那些人怎么处理,就不是他一个小记者能管的事了。

荷花村他以后也不会再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夏宽程对容羽了解地不得了,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赶紧笑笑,“嗐,警察大哥,是我报的警,我当时离地远,直觉觉得我弟有危险,我一着急就没搞清具体状况,给你们添麻烦了。”

“心情可以理解,大家互相体谅一下。”中年警察点头,“这个事儿就算结了,以后万一再有什么别的问题我们再找你。”

“行,谢谢了。”

“好好养伤。”年轻警察把头探过去,对容羽说。

容羽笑着道了声“谢”。

“哦,对了,还有这个。”年轻警察从资料夹里拿出另一张浅黄色的单据递给夏宽程。

“这什么?”

“拖车的单子,车给你们拖到城东边那个事故车停车场了,单子上有电话,你们自己联系去取车。”年轻警察说。

“哦,”夏宽程接过单子,“那车还能要吗?”

“能不能要你们都要去取,一天800块,你们要是不去取,那边就天天给你计费,车牌都在车上呢,车主信息什么的,现在全国联网了,谁也跑不掉。”年轻警察好心提醒他们。

送走两个警察,夏宽程掩上病房门,坐回床边,垂眼看容羽,“还疼吗?”

“疼。”容羽躺着动了动。

“哪儿疼?再给你按按。”

“说不清,哪儿都不舒服,脑袋最不舒服。”容羽说。

他说的没错。严逍的出现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大到冲破了他全身的抗拒,直戳戳地进入到他记忆的最深处,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钢钻,带着犀利的啸叫声破坏他、撬开他、割裂他。

上辈子的一幕一幕在他脑海里翻涌,严逍是他上辈子的梦魇。

容羽这会儿无比难受,整个人像是被人一次又一次地丢到了狂吼着的浪尖上,他头晕地快要炸掉,胃被什么东西挤着,他想吐,还想赶紧忘掉刚才的那一眼。

可他什么都办不到。

忘掉于他来说本就不可能,更何况那是严逍,严逍充满了他的记忆,忘掉他对容羽来说比登天还难。

他一眼就认出了严逍,可严逍没认出他来。

上辈子还恬不知耻地抱着他,口口声声地说连他指甲盖的形状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会儿这么大一个活人躺床上他认不出来了?

狗东西不要脸!老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狗东西了。

中年警察出声,“还有,你们报警的时候照实说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我们都会及时出警的,不用编理由说被人追杀什么的,搞得我们全队都出动了,结果一大群人去一看就一普通车祸,你说你们这多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