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逍掏出手机给家里的管家李叔打了个电话,让人来接他回家。
听二少爷自己说在医院,李叔不敢大意,赶紧给严家大哥严铭打了个电话,汇报一声。
之后李叔开着车屁颠地赶到医院,跟严逍碰了面。
“哎呦——小少爷?怎么弄到医院里了也不跟家里说?这谁干的?”李叔一眼看到严逍吊在胸前的胳膊,脸皱成一团。
这伤要是能找到主,严家大哥不得让那个人死?
“没谁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严逍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了叔,这世上还没谁弄得了我,除了我自己。”
“你这个这里还有这里这是怎么搞的啊?你也太不小心了,还疼不疼啊?”李叔从上到下地检查着他家少爷,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严逍胳膊上的白色纱布。
“疼啊,疼死了,怎么办啊叔?我出不了院了。”严逍笑呵呵地晃着身子。
李叔是严家的老人儿,陪着严逍长大,严逍对他有不同的亲近。
“我刚才跟你哥说你在医院了。”李叔边说边往病床周围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
严逍弯腰从床上勾起装着药的塑料袋,李叔赶紧伸手去接,严逍摆摆手,“我哥出国了你跟他说这事儿做什么?那个我自己拿。”
“二少爷你的胳膊”李叔伸手去扶,“你哥说他要赶紧回来。”
“你看你吧,跟他说了干嘛?我胳膊没断。”严逍晃着塑料袋往外走,“车停哪儿了?地上还是地下?”
“停在地下,负二层。”李叔跟在他后面小跑。
严逍一条胳膊挂在胸前晃,另只手勾着塑料袋在腿边晃,心情不知道怎么的就那么好,黑亮的眼睛弯着,光彩洒了一路。
他夜里做梦了,梦到了容羽,梦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莺飞草长的春天。
嘴边似乎还留着容羽香软发梢的气息,手心温热,好像真实地握住过另一个人的手。
一个梦都能让严逍开心到飞起。
只要能让他见到容羽,即使是一场短暂虚幻的梦他也愿意。他太想他了,四年多,1000多个日日夜夜,他想不够。
心里想着容羽,脑子里刻着容羽,其他所有对严逍示爱的人,都成了他无聊的消遣和逗闷的工具。
严逍执拗地认为这场梦就是一个美好的预言,预示着他重生之后还能遇见容羽,一定能,必须能。
路过6号病房的门口,安远正好拉开门。
严逍扭头看过去:6号病房?安导?怎么不是余墨的那位男神?三个人???啧啧啧,真够乱的。
开门而出的安远再一次被严逍优秀的外形闪到了眼睛,像浓黑的天幕忽然裂开,漏出一片金色星光。
严逍看了他一眼,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安远是余墨想接近的人,可不是他严逍的。即使余墨和他是关系极好的哥们,严逍也没有轻易对着陌生人笑的习惯。
严逍掏出手机给家里的管家李叔打了个电话,让人来接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