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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打同学?”容记者好奇心上身。

“诶?你想知道?你对我有兴趣?”严逍浓眉挑了挑,得意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留着下次见面的时候说。”

“没有下次了。”容羽站起来。

“哎哎哎——”严逍赶紧站起来,伸手拦他,“告诉你告诉你,你再坐会儿。”

容羽看他一眼,坐回去。

“以前没见你这么性急呀,”严逍也坐回去,抓着汽水瓶晃,瓶底儿在桌面上磕出了很小的声响,“打人那件事,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他该打,错就错在我下手重了点儿。”

“你每次的暴力行为都觉得自己没有错。”容羽说。

严逍愣了下,“也不能这么说,冒犯你我就觉得自己挺有错的。”

“冒犯不是暴力行为。”容羽淡然。

严逍又愣了一下,“对,它两不是一回事儿。可打同学那次,我真的没有错。”

容羽等他继续往下。

严逍照做,“我是w大法学院的学生,研一。我们学校有个法律援助组织,民间的,里面主要是一些法学系老师还有高年级的学生,为一些没钱的人提供法律援助。我们一般来说不会代理什么案子,主要是帮他们写一些法律文书啊,法律咨询之类的。”

“你是法学生?”容羽瞪大眼睛,清晰地表达出你在开玩笑这类意思。

“对呀,不像学法律的是不是?”严逍笑起来,“可我偏偏就是了。”

容羽信了,轻“呵”了一声,“那你晚上酒驾,就是知法犯法。”

“对,就算不学法那也是知法犯法,你怎么不拦住我?我犯法,你是帮凶。”严逍甩锅甩地非常顺滑。

“要点脸吧你。”

“不说这个了,还是来说我打人的事儿。”严逍抿抿嘴,“一年前我们接了一个法律援助项目,关于职业病的,原告是一帮民工,后来官司打赢了,但是他们公司的赔偿迟迟不能到位,其中有一个人病的很重,本来等着赔偿款去看病,没等到,死了。”

“这跟你打架有什么关系?”

严逍耸耸肩,“蝴蝶效应呗,倒霉呗。”

“说详细点儿。”

“详细点儿就是我们这个援助项目团队最后弄地里外不是人,带队老师被人堵在大街上骂,我当时正好在旁边看到了。你也知道,大学里的那些教授嘛,讲起课来一套一套的,骂街一点儿不会,被人当街骂地狗血淋头。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动手了。”严逍说。

“后来那个老师没帮你说话?”容羽问。

“他当然帮我说话了,”严逍说,“但是这种事儿吧,主要是要取得对方的谅解,对方不谅解,学校也没办法。”

容羽抬了下眉梢,“什么职业病?”

“为什么打同学?”容记者好奇心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