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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容羽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头垂下去,恨不得全部钻进被子里,“你要开累了就叫我起来,我跟你换着开。”

“开个车累什么?你也不看看我是在给谁当司机,别把你颠醒了就行。”严逍说。

容羽抬起头,被子遮住了半张脸,眼睛里全是严逍认真开车的侧脸,他的睫毛动了动,喊了一声,“严逍。”

“诶?又有什么事?”严逍很快地看他一眼。

“没什么,就叫一声。”

“嘻,是不是被我的温柔体贴感动了?”严逍笑,“不用感动,你好好报答我就行了,比如上面下面啊这样啊那样啊”

一个白眼丢给他,容羽重新阖上眼皮,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严逍没想到,容羽这是把白天当晚上来睡的,三个小时过去了,已经到了目的地,他还没睡醒。

午饭也没有吃,严逍肚子饿地咕咕叫。

商务车停在一个农家小院里,院子里种了几棵香樟树,枝繁叶茂,像撑着绿色的大伞,几近于无的雨丝无声地下着,像是笼起来一层极薄的纱。

严逍看容羽睡地沉沉的,没舍得叫醒他,给他打开车窗车门,让他继续睡。

自己搬了把竹椅子放在副驾车门边,架起腿坐上去,眼睛看着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容羽。

修长安静的背影,被薄被盖着,被子顺着肩腰胯的曲线起伏,迷人地像涓涓流淌着的河

严逍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赶紧咳嗽两声,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了一会儿。

眼前出现了一个白瓷茶杯,严逍接过来,杯子里飘着几片青翠的竹叶,茶汤淡绿,散着热气,他低头抿了一口竹叶茶,体内的燥热下去了一些,扭头说了句“谢谢飞哥。”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头脖子还有肩膀都要按一按的客人?”一位长得像张飞名字也叫张飞的敦实男人站到严逍身边,腋下夹着个小马扎,另只手拎着个1000l的深色塑料水壶。

“是他,等他醒了你给他看看。”严逍放下腿,把椅子往旁边挪了一点,“你今天还预约了别人吗?”

“哪儿有别人,这几天都在等你们。”张飞弯腰把水壶放到地上,然后打开小马扎,坐上去,“你上回给我说要带人过来之后,我就把其他人都推了,你的时间又没定,我就把这个月都空出来了。刚好我也可以歇歇。”

“谢了。”严逍说。

“这谢个什么?”张飞转头看了一眼严逍,“人睡觉你盯着看什么?这么好看?”

“嗯,好看。”严逍扭头一笑。

“喜欢也不用表现地这么明显嘛,这会儿被人拿住了,就一辈子被人拿住,永无翻身之日啰。”张飞扭开水壶盖子,仰头灌了几口。

严逍不以为然,低头笑了笑,一边端着杯子小口抿茶,一边抬起眼皮看躺在车里的人。

斜风细雨,满院葱茏,悠然闲适。

很破坏气氛的,严逍的肚子叫了两声。

“嗯,”容羽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头垂下去,恨不得全部钻进被子里,“你要开累了就叫我起来,我跟你换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