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推开,跟你说下辈子别见了。”容羽掀起眼皮往前看了一眼,很快地转过头亲了严逍一口,“我一直很后悔我对你说了那句话。”
“哎呀,”严逍特别享受老公这种突然的亲吻,让他觉得时时刻刻都被人喜欢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我早就忘记了,你也忘了吧。”
容羽手握虚拳抵住口鼻,轻轻咳嗽了一声。
严逍眨了眨眼睛,“哦,你没办法忘掉,小可怜鬼。”说完也探过身去,还了他一个亲吻。
被两人这么一通黏糊,先前紧张的气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田园宁静,盛夏的熟透瓜果迎来蜂蝶,老屋夹缝里的苔藓清香扑鼻严逍再次觉得这个小村子风景还挺不错。
村民带两人来到一个小院子前,院门紧锁,村民上前使劲拍了几下,院墙内传出一阵“汪汪汪”的狗叫声,没人开门。
他们三个人等了一会儿,狗不叫了,村民又开始“哐哐哐”地砸门,声音大的跟擂鼓似的。
砸门声停下之后,从院子里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我,村东头的黄老六。”村民大声应着。
“吱——”的一声,院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瘦小的驼背老头站在门内,眼睛浑浊无神,迷茫地看着他们。
黄老六一脚跨进去,“孙大爷,这两个人是公家的人,他们是来帮你忙的,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他们说。”
说完狡黠地冲容羽和严逍挤了下眼睛,示意他们赶紧跟上进院。
因为是村子里的熟人带来的,两位老人对他们没有防备,马上就当着他们的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破口大骂起来,骂他们儿媳妇没良心,骂她克夫克死了他们的儿子,骂她不要脸偷走了自己老公卖命的钱
几个人站在树荫下,从越来越难以入耳的咒骂声中,拼凑出了整件事情的轮廓。
跟张飞说的大差不差。
黄老六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走远了一点,靠在门边,低着头,不停地在手机屏上划拉。
容羽和严逍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他们安慰着老人,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必须抓紧时间,于是他们不再过多停留,起身走出小院,顺着来路往回走。
“还是得找他老婆再聊聊。”严逍胳膊一扬,挂到容羽的肩膀上,“不能偏信一方。”
“是的,两边都要聊,”容羽点头,“你发现没,老两口都没怎么谈到他们儿子,也没说孙子,只在说钱。”
严逍呼出一口气,“对呀,太穷了,穷地都顾不上考虑别的了,他们只能想到钱,因为这是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那个带着两个孩子的聋哑妈妈也需要钱,”容羽说,“两边都是可怜人,还是一家人,现在闹成这种针锋相对的样子又说不出谁对谁错,就挺无奈的。”
“这件事在你心中有偏向吗?”严逍问。
“没有,”容羽摇头,“在我分不出对错的时候,记录下来就好,我只用确保真实。”
“上辈子的哪个?”严逍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