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调查时我们运气很不错,在去首都调查时竟然找到了正好回国探亲的顾宜当年的室友, 通过那位夫人我们得到了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写清收信的对象,但在经过对方允许后我们拍下了照片对比了顾宜的字迹,可以证明这封信确实出自她的手笔,这是一封表白信。”
丛峰微微一顿,“虽然没有指名对象,但根据信里的描述和当时的时间点,再结合几人的经历,我们反向推测,顾宜当年的这封信有很大可能是写给盛从译先生的。也就是说顾宜当年在盛先生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写了一封表白信,但最终这封信并没有送出去,而是被她夹在了一本旧书里丢进了垃圾桶,后来书被她的室友捡到,很久以后那位夫人才在书里发现了这封没有首尾的信件并且一直保留至今。”
“为什么说盛和嘉很有可能是顾宜的亲生儿子?”李昀州问,“有切实的证据吗?”
“因为这个人。”苏越拿出了一张他们刚刚打印出来的照片,“您看看吧。”苏越把照片递给李昀州。
这是一张几十年前的老照片,照片上的人和盛和嘉竟然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照片上的人比现在的盛和嘉年纪更大,看起来也更加老练油滑。
“他叫于道峰,多年前因为吸毒过量过世,死的时候几乎不剩下什么遗产,他曾经是楚方科技的零件供应商,虽然只是一个供应商,但因为楚方科技的巨大体量,他的公司也从一个小作坊变成了市值上亿的生产厂家,更早的时候,于道峰还是吴州的一个小混混,在电脑城做倒买倒卖的事情,打架收保护费一个不落,另外,他还曾经是顾家的邻居。”
随着苏越的叙述,很多事情已经初见端倪。
苏跃说:“当年的很多事情因为已经过去太久找不到具体的经过了。”
“但凡是发生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李昀州淡淡道。
丛峰和苏越看了李昀州一眼,都点了点头。
“于道峰能够在那么多家公司里脱颖而出成为楚方科技的供应商,顾宜可以说功不可没。一来,当年盛从文和顾宜恋爱后很照顾她,就连公司里的事情也都没有避讳她,顾宜在楚方科技里变得很有地位。二来,那时候楚方科技发生了很大的变动,因为盛从译先生把事业重心从首都转向吴州,之前在首都的一些产业进行了调整,楚方科技也受到了影响,顾宜那时候是盛从文的执行秘书,在盛从文本身就对公司这些事情就不感兴趣的前提下,很多事情都是由顾宜代为决定的,当时楚方科技的ceo是盛从文的同窗,对于顾宜插手公司的这些事情一直颇有微词,甚至因此和盛从文闹过矛盾,最后他选择了离开楚方科技,跟这些事情大约也脱不了干系。
而于道峰的发家和顾宜的经历几乎可以说是同步的,于道峰在吴州当混混的时候,顾宜还在吴州一所很普通的高中念书,之后于道峰因为倒买倒卖赚了点钱,顾宜考上了丰州传媒,再后来顾宜到了首都,于道峰也去了首都发展,在远郊搞了个做零件的手工作坊。等顾宜进入楚方科技成为盛从文的恋人,于道峰的作坊也变成了大公司。
当年在吴州,顾家住的胡同里就曾经有过顾宜和于道峰的传言,但没多久那些说闲话的人都被教训了,有些甚至直接搬走了,后来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吴州就再也没人提起过这些事情。我们发现,在顾宜进入了楚方科技之后,盛从文接掌楚方科技之前,有接近七个月的空档时间。”
“七个月?”李昀州重复了一遍,“她进楚方科技实习之后离开过?”
“是的。”丛峰点头道,“楚方的电脑系统里这部分的空档被抹掉了,但是原始的纸质文件里有记录,顾宜在楚方实习了一段时候后离开了,七个月之后她重新回到了楚方科技并且成为了楚方的正式员工,但顾宜缺席了首都大学的答辩,她并没有拿到毕业证书,在和盛从文结婚后她才重新去念了丰州的大学。”
丛峰又拿出了一些拍摄下来的旧的资料,“这是盛和嘉在孤儿院的信息,出生日期不明,被人遗弃在孤儿院门口,身上没有任何线索,在孤儿院待了五年之后被盛从文和顾宜夫妻收养,盛和嘉被收养的同年,于道峰因为吸毒过量死亡。”
苏越深深吸了口气,娃娃脸上表情相当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