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域上车之后就把木盒子打开了,里面竟然是一叠旧照片,照片下面还压着几封一看就年代久远的信,信封上的字工整漂亮,清一色写着“敬请父亲亲启”。
落款是盛从文。
盛域和李昀州微微惊讶。
盛域翻了翻那些保存的很好但依然能看出频繁翻动痕迹的照片,“这些都是我小叔年轻时候的照片,这些信应该也是我小叔当年写给爷爷的。”
李昀州微微点头。
盛域仔细看了看那些信件和照片,竟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张十几年前小叔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照片里盛从文笑得温和但眉宇间像是藏着一股忧郁,和盛域记忆里的模样有很大的区别。
照片里的顾宜非常年轻,穿着一身到现在看来都并不过时的雅致的连衣裙,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温婉动人的姿态,而被盛从文牵着的盛和嘉却冷着脸,空洞洞的眼睛直视着镜头,哪怕外表看起来并无异样,单单照片里透出的气质与给人的感觉就让人十分难受。
除了这一张以外,还有不少都是类似的照片,有的照片里盛从文笑得还十分明朗,有的却已经郁气沉沉带着勉强,如果把照片按照片角落里自带的日期排一个顺序,可以很明显的看出盛从文状态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温和忧郁逐渐到忍耐,最后一张他单人的坐在花园里的照片竟然让人看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盛域从几封信里抽出了一封,拿出来展开,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整个一沉。
“爸爸,我知道她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我,但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想跟她在一起,成为温暖她的那个人……”
盛域看完了这封信后,感觉郁气都已经压到了胸口,嘴角都扯成了一条直线,他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李昀州。
“你也看看吧,爷爷知道我跟你在一块儿,既然东西是当着你的面送过来的,就没有隐瞒你的意思。”
李昀州微微点头。
在李昀州看信的同时,盛域也把剩下的几封信都拆了出来,一一浏览之后,他整个人都沉郁下来,同样看完了这些东西的李昀州很理解盛域此刻的状态。
盛域侧头望着窗口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按照我原来的脾气,如果我小叔还在世,我可能要当面骂他一句白痴了。”他又看了眼李昀州,语气依然很平静,“但是现在,说实话我竟然有点理解他的行为和做法。”
盛域自嘲道:“说到底,感性的人往往更容易困于自己的情绪无法自拔,特别像我小叔这种,这简直就是画地为牢困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