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域一言不发。
李昀州也没拿他的衣服。
盛域不耐烦地说:“快点穿。”
李昀州脱了西装,穿好了盛域这件更厚的外套,盛域的外套穿在李昀州身上大小合适,但风格跟李昀州实在差太多了,虽然十分违和却有种新鲜感。
盛域的表情缓和了一点。
李昀州又咳嗽了一声。
盛域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真的感冒了?刚刚还喝那么多酒?之前还摸我的额头?你怎么老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开口跟我说,没有人会一直猜到你在想什么的,你病了不舒服了累了都不想找个人说一声吗,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不管需要还是不需要,都从来不讲出来是吗?”
“抱歉。”李昀州声音低沉,主动伸过去的手很冷。
盛域的眉头皱成一团,末了,才忍不住道:“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没有说。”
车子在家门口停下。
盛域率先打开车门,脸上的酒意已经消失一空,他穿着单衣大步走在前面,一进别墅就走到沙发边坐下,他面前摆着一堆资料,盛域冷下脸看着随后进来的李昀州:“本来你回来,我很想找你谈一谈,但你感冒了,今天就算了。”
“没关系。”李昀州走到沙发边坐下来,“你想谈什么。”
盛域闭上眼,极力忍耐:“你去睡觉,明天再说。”
好一会儿李昀州才开口:“好,明天我会留在家里。”
盛域没出声,等到客厅里空无一人了,他才睁开眼,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准备好的消毒工具。盛域看了眼早就止血只留了点痕迹的小口子,站起身走到客厅巨大的挂钟面前,酒精让他的情绪在这个夜晚被持续放大,他盯着面前巨大的挂钟,这半个月以来累积的东西一下子爆发出来:“李昀州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我他妈怎么就能一次又一次地心软呢?”
盛域把手搭在挂钟上面,面无表情道:“他们都说你是裁决者的东西,你肯定也认识他对吧,你说说,他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李从河的死至今找不到原因,以李家的本事都找不到凶手把所有的疑点放在他身上,李家找不到盛家居然一样找不到凶手,找来找去,所有的指向还是他,这是为什么?
李家耗费那么多心思针对他打击他,但他居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到底准备了多久才能以一己之力抵挡李家的全力出击,就算未雨绸缪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盛家就算不出手,他也一样能有办法全身而退,嗤,不是全身而退,现在李家都节节败退了。他的后手何止我查到的那些,只怕暗地里还有更多手段。